科学修仙者能否穿入二次元 第111章

作者:弑主

  说完,雄容海对着林修深深一

  揖:“这般境地下林道友还愿意相信雄某,此番某无以为报,这赤心岭有何物是道友需要的尽管取走便是,往后赤心盟与道友再无半分瓜葛!”

  沉默片刻后,林修对着雄容海回了一礼,踩踏着曦河剑转身飞出雄心山。

  目送着那道身影离去,再也半点一丝方才那颓然表现的雄容海昂首挺胸,等待着属于自己,也是属于赤心盟的结局。

  按着剑光落下群玉山,站在半山腰接近上半截山体的位置,林修忍不住微微失神。

  这一刻似乎有许多需要自己考虑的事情,四大派的围攻,三大宗的立场,同盟金丹的背叛……要是认真想的话,可能三天三夜的时间都想不完。

  “……想不完就别想了。”

  神识向着这上半截的山体蔓延,感应到内里一个个用以注入法力的节点,林修抛弃一切多余的念头,只剩下一个想法:要让它,浮起来!

  ……

  “赤心岭虽说地处素宣领中心,但论灵气浓郁却是远不如南陵山脉。”

  “千里道友说笑了,南陵山脉乃是溪南领核心,千年前被天河上人看上的地段,区区赤心岭何德何能与之相比?反倒是跟我缠丝剑派有几分相称。”

  “哦?赤心岭,缠丝剑,这二者空某倒是看不出有何相称之处。”

  闻言剑高轩哈哈一笑:“等改成缠剑岭,不就般配了?”

  千里空语气微窒,有心想要斥责这位缠丝剑派的金丹不要脸,奈何如今青黄不接的千里府已经没有这个资格开口说这种话,当下只能忍耐着当做没有听见。

  左右等这赤心岭清理干净后,后续安排又不是他们两个说了算,真要夺了赤心岭一众灵脉资源,要怎么定夺都得等森罗宗上人发话再说。

228.天、河、剑

  现在,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样。

  “我缠丝剑派所带弟子筑基三百,练气五千,不知千里府如何?”

  “比不得剑道友缠丝剑派底蕴深厚,不过凑了两百筑基三千练气罢了。”

  “好说好说,此行不过是让门下弟子见下血,真正出手还是得交由你我这般金丹修士,以贵府《千里定气法》之玄妙威能,想来区区赤心岭也不过如此。”

  听到这话后千里空的脸色稍稍放缓:“剑道友过誉了,贵派‘缠丝剑’闻名素宣领,在上人不出手的情况下,又有谁人敢在贵派面前自称剑法第一?”

  剑高轩谦虚的应和了几句,但脸上的得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这商业互吹过度了千里空也有些不耐烦,略显粗暴的将话题拉回来:“此行我千里府除了府主外,余下四位真人皆在此地,不知贵派如何安排?”

  剑高轩眉头一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猛然听到一个宛若洪钟大吕般的浑厚嗓音,震动着灵气远远传来。

  “欲取我雄容海之首级者,尽管上来便是!”

  纵使不是当面,但这浑厚的气势还是透过灵气传递到两位金丹这边。

  感受着这股独属于假婴修士特有的气势,千里空忍不住赞叹出声:“这般气势,空某也只在家主身上见过……赤心盟虽说取死有道,但雄容海此人亦堪称一代人杰。”

  剑高轩闻言满脸的不以为意:“雄容海此人虽说修为尚可,然愚昧至极。”

  “三位上人所立的规矩又岂是这般轻松更易的?远的不论,要说素宣领有望元婴的何止他雄容海一人,好比百年前那俟飞羽俟真人,更是被天罡真人断言十年内元婴可成,还不是一次散心外出后便杳无踪迹?”

  “又如同龙世庵那龙青亦,踏足假婴已有百年,为何又不敢轻易迈出那最后一步?这些年来甚至对门下弟子还多有约束,还不是怕引得上人关注。”

  对于剑高轩这些堪称“大逆不道”的话语,千里理智的保持沉默,

  跟缠丝剑派不同,他们千里府背后可没有一位元婴上人坐镇它领,要是敢在今天说出哪怕一个字,没准哪天就会被上人当成由头寻上门来。

  看到千里空这般反应剑高轩心底有些失望,但也没有打算继续。

  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虽说缠丝剑派背后是有元婴上人的踪迹,而且还不是一般元婴,可山高皇帝远的,要是说的过火了引起森罗上人厌恶只怕也是白白枉死,毕竟那位元婴性格有些特殊,未必会为他这个隔了不知道多远关系的“徒孙”出头。

  当即不再讨论这些,而是御剑飞起,对着身后一众蓄势待发的弟子喝到:“此番奉派主之命,对赤心盟实行斩草除根之举,上至金丹下至练气,一经发现斩杀无赦!所得之物五成上缴,余下五成归于自身。”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睛都变得通红起来,其中更是有假丹弟子忍不住出声问道:“长老,若是遭遇那些凡人呢?”

  剑高轩不以为意:“一并斩了便是。”

  十多万修士都杀了,区区凡人何足挂齿?

  以凡人旺盛的繁衍能力,想来用不了几年又能回归原样,毕竟修士寿元漫长,经得起这般等待。

  同样的一幕,在围绕着赤心岭的各个方向发生着。

  这次针对于赤心盟的斩绝令,发动的不只是四大派而已,还有之前一度被攻破山门订立盟约的六大门,以及无数大大小小依附其上的小势力,甚至还有数万听闻到消息而赶来的散修。

  以往他们是没有这胆子对着赤心盟这般庞大势力动手的,然而在一个“上人”出面,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宣布赤心盟的结局后,哪怕路边的一条狗都敢上来踩一脚。

  在名为素宣领的丛林里,弱肉强食的唯一的准则,而最大的猎食者便是“元婴上人”,当这位最大的猎食者发话后,又哪里有猎物反抗的余地?

  于是乎,这场“盛宴”便正式开始。

  ……

  距离雄心山三百里之外,一处平平无奇的地界上空。

  一艘宛若人间仙境般,遍布着灵气十足假山假水之景,足有百丈长三十丈宽的飞舟漂浮在云层间。

  在那上面,一个身材干瘦的老者倚靠在身后以上品灵石雕琢成形的躺椅上,接受着两边六位身着清凉衣物的女子揉捏服侍,一边用诡异的竖瞳扫着三百里外那一幕幕场景。

  “看到”雄心山上总算是爆发的战斗后,嘿笑道:“那小子,果然还有余力。”

  在这老者身边,一位蒙着轻纱的女子忍不住开口:“以上人神通想来拿下那雄容海也不过一念之差,何必这般麻烦。”

  这老者,赫然就是刚才出手一击击碎了雄容海金丹,又消失不见的森罗宗上人。

  可跟想象的不同,在一击得手后森罗上人并未就此离去,而是都留在这距离雄心山三百里外的天空,在飞舟上等待着接下来的“盛宴”开启。

  至于这提问之人……

  “素心宗的小辈,你是在命令本尊做事?”

  面对着森罗上人低沉的语气,这蒙纱女子身体一颤,连忙低头连声答道不敢。

  森罗上人这才平息了怒火,语气悠然:“本尊贵为万灵之身,岂是那小子能够伤损的?取他性命简单,可要是那小子拼死挣扎反抗伤到本尊一根汗毛,你素心宗能担得起这责任?”

  蒙纱女子无言以对。

  虽说在来前就从宗主口中听到她对这位森罗上人的点评多有不屑,可眼下看到的依旧跟想象中相差许多,说的好听不就是怕死吗?怕死的修士她不是没看过,可这么怕死,修为还这么高的却还真是第一次见。

  元婴对金丹,隔着一个大境界不说,人家金丹都破碎了还不敢动手,非得拖着让其他金丹出手,这真是……

  可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所在,紫幼霜只能安静的忍耐着森罗上人的横加斥责,等到他满意了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上人所言其实,是晚辈逾越了,关于那河归宗弃徒……”

  森罗上人脸色又是一沉,下意识要出手惩戒,可一想到这金丹小辈身后的白素上人,脸皮一抽只能作罢。

  虽说如此,森罗上人的脸色跟语气是怎么都不可能好的:“等一等还会跑了不成?以你说法那小子自河归宗脱逃,指不定就学了《天河剑典》,此刻引动那天河剑等着本尊上去!”

  闻言,哪怕已经贵为金丹,修炼至今也有近两百年岁月,紫幼霜依旧忍不住目瞪口呆。

  《天河剑典》作为河归宗的镇宗功法,纵使是内门真传都未必能够得授,区区一个外门弃徒何德何能?

  再则就算真出现了那万分之一的概率,“紫青双剑”得授《天河剑典》,你让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去使用元婴期的功法?

  一想到自己之前从宗门带来的那些用以让这位上人出手的“谢礼”,紫幼霜顿时怒火中烧,就在她忍不住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到躺在灵石长椅上的森罗上人猛然翻起身子,周围服侍的侍女被甩飞出去都不顾,死死的盯着远处——

  “上人?”

  惊疑不定的看着突然这般反应的森罗上人,就在紫幼霜怀疑他是不是打算用这种手段糊弄过去时,一股沛然,庞大,令人惊怖的气势,自九天之上滚滚倾落——

  紫幼霜情不自禁的张开嘴巴,与此同时,森罗上人一字一顿的念出那个名字:“天、河、剑!”

229.天河倒悬,百里倾陷

  人的一生,总会在某种场景某些时刻,作出一些连自己也觉得是在犯蠢的事情。

  像是在宗门罹难时不远千里御剑回返,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重视之人身死道消;又像是在明知道强敌来犯,非但不逃还以区区筑基境界只身迎战;又好比在数十金丹的包围下,不想着逃之夭夭,而是拼尽全力的将这三分之一的群玉山拔起来变成群玉阁,然后将曦河剑插入其中,以神识为引,感应到九天之上那“天河剑”所在,像是用细细的丝线牵引大型轰炸机一样,将那份沛然的气势牵引下来一丝——

  ———!!!

  无声间,脚下已然浮起三百丈高度的群玉阁猛然下沉百丈,边缘区域的山体更是破碎了近十分之一的面积,在重力拖曳下纷纷坠落。

  所幸,靠着下面那足足五十万灵石的浮空石支撑着,这座群玉阁好歹避免了才刚刚浮起就沉坠的命运,而是艰难的,一点点拔升起高度,透过插在正中的曦河剑承接更多来自于九天上的“剑压”,向着整座赤心岭扩散。

  不知从哪个时刻开始,那铺天盖地的喊打喊杀声已经平息,在这股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的“剑压”之下,上到假婴,下到练气,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天空之上,有什么东西在沉坠倾陷。

  没由来的恐慌情绪在修士们心底浮现,逼迫着他们采取行动以保全自身,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追杀他人?

  也只有那些无法感应灵气的凡人,才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拼尽全力的为了生命奔逃……

  雄心山上。

  满身血迹的雄容海将目光从背对自己向远处遁逃的身影身上收回,看向远空那座艰难的向着天空飞跃的“山体”,哈哈一笑后,挤压着破碎金丹里残存的法力正想飞起时,背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哧——”

  低头,看着从胸口前端探出的剑尖,雄容海脸色不变:“这一剑,雄某受了。”

  说着一步踏出,任由剑身抽离鲜血喷涌,身后武汤盛双手一松,这柄不过寻常金铁所铸,却刺穿了假婴修士的剑刃跌落地面。

  目送着那道并不高达却魁梧的身影一步步离去,武汤盛脸上的冷淡再也维持不住,声嘶力竭的呐喊道:“三百年前,你当真是无意?!”

  “无意。”

  “那为什么——”

  “因为某做过。”

  “——”

  “所以某用了三百年时间就为了不在让那天的一幕重现,不再让第二个‘武汤盛’出现……本想待一切完结后为某那一日所为偿命,现在看来是某失约了。”

  反手将自己的右手臂斩断,丢弃到地面上:“这只手臂就当做是利息,待到稍后若是某还留有全尸,要如何对待随你便是。”

  说完,头也不回向着那一截不断上升的山体飞去。

  ---------------

  林修觉得自己很蠢。

  不只是蠢在不必要的时候偏要强出头,也蠢在过分高估自己的极限。

  天河剑的危险自己早已经见过也接触过,强如假婴的金长老都被其碾碎了金丹,自己不过区区假丹而已,就妄想牵引来自于天河剑的力量?

  哪怕牵引下来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而且中间又有曦河剑作为“中继站”,再往下又是群玉阁承接了九成的压力,最终落到林修身上的这份压迫依旧让他有种浑身骨骼嘎吱呻.吟的错觉。

  不仅如此,在身体承受不住之前,自己的法力就已经消耗殆尽。

  无论怎么说,筑基的法力都不可能跟金丹相比,拼尽全力牵引下这一丝剑势已经耗尽了林修所有的力量,眼下甚至连切断曦河剑与天河剑的联系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体内的法力不断消耗,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