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因此，伊光觉得，莉莉露卡这件事情给了自己一个不错的机会。毕竟就算是这个城市里神灵众多，伊光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去拖住人家询问关于“恩惠”的事宜。而有了由头的话，不管双方处于什么样的立场，他都有一定的理由去和对方进行交涉，进而探寻“恩惠”的秘密。
“走吧，我们去找那位苏摩神好好聊一聊。”
伊光结了账，拉着莉莉露卡就要离开。但是很显然，莉莉露卡对这件事情热情度不高，甚至表现出了抗议。
“不，不行。”这位小人族少女摇了摇头，“你是要去送死吗？要去的话，你去吧，我先逃了……不要开玩笑啊，虽然他们都是一群Lv.1的初级冒险者，但是他们的人数可是有上百号人啊。”
“Lv.1？大概是什么水平？”伊光随意地问道，“和打你的那四个人比起来如何？”
“他，他们就是Lv.1的冒险者。”莉莉露卡愣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行了，我们走吧……”伊光轻笑一声，“一个是垃圾，一百个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垃圾堆。那我就客串一下清洁工，去清扫一下这些垃圾好了，只要没有杀人就不算违背公约对吧？没问题。”
“可，可是他们之中还是有几个Lv.2的，桑尼斯更是已经接近Lv.3的……”莉莉露卡急忙说道，并且试图拉住伊光。
“哪又怎么样？”伊光依然是一副无所谓地态度，“难道大型垃圾，就不需要清理了吗？来，告诉我苏摩眷族在哪里……”
“可是冒险者大人，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位小人族少女试图让伊光打消去找“苏摩眷族”算账的念头，“您和莉莉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而且您之前也不认识莉莉。”
“这种事情需要理由吗？”伊光有些奇怪地说道，“大路不平有人踩，有人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够，不想自己受到损失不愿意管闲事，那就我来吧。反正只是一群垃圾罢了，顺手清理一下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可是，莉莉并不是您想象的那种人。”小小的少女突然低下头，“莉莉是个很坏，很受人讨厌的孩子……”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伊光疑惑地问道，“你也说了，我们之前不认识，我也没兴趣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是觉得，我看到的这件事不太好，然后我自觉有能力管管闲事，就是这样。”
虽然这个名叫莉莉露卡的小家伙内心并不怎么老实的样子，但是她那副害怕和颤抖的模样可不是伪装出来。所谓弱者的悲哀，就是会在罪恶的压迫之下屈服，去干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因此，伊光选择暂且相信这个小丫头，替她打抱不平一次，如果以后证明这个小姑娘的本性便是反复无常，忘恩负义之人的话，伊光也不介意亲自取下她的首级便是了。
伊光喜欢管闲事，也愿意尽量给人机会，但是如果是背叛者的话，伊光不会留下情面。不管从这个小姑娘三番两次劝阻自己的行为来看，她应该是属于那种误入歧途，完全可以改邪归正的类型。
虽然莉莉露卡又多次试图劝说，但是最后终究是拗不过伊光的坚持，将苏摩眷族的地址告诉了他。然后，伊光便带着这个小小的少女，一路大踏步的前进，前往苏摩眷族的驻地。
“轰——！！！”
欧拉丽的另一个城区，“苏摩眷族”的驻地。坚固的大门，被人以蛮横的力量直接破开，化为两块门板飞了出去，其中一块还正好飞在了两个没来得及跑远的倒霉蛋身上。虽然伊光遵守这个地方的规定没有使用任何超常的能力，但是他现在的肉体强度也不容小视，这块门板上附带的动能，依然将那两个Lv.1的能力者整个人带着撞飞了出去，并且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我们‘苏摩眷族’的地盘也敢闯？！”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便有领头的冒险者站了出来，并且开始收拢人员。原本因为大门突然被打飞而有些惊慌失措的“苏摩眷族”的成员们，顿时开始以几个Lv.2的小头目为核心进行抱团聚集。而那些小头目倒也有些领导力，在短时间内完成了部下的聚集之后，便开始在这个院子里摆开架势准备应敌。不过，在看清楚门口出现的身影之后，这群家伙顿时就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然后迅速转化成了浓浓的不屑。
当然，也有几个人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莉莉露卡？你居然还敢回来……克拉克他们四个是怎么回事？他们身受重伤，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一名冒险者率先开口说道。
“我……”看到这些眷族成员，莉莉露卡理所应当地露出了畏惧的表情。
“哦？看来是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所以带着回来给自己报仇吗？”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莉莉露卡身边的伊光，这群恶棍毫不犹豫地开始恶意猜测伊光与莉莉露卡的关系，“小子，你这是自寻死路……啊啊啊！”
对于这些家伙，伊光并没有废话的欲望。“狼剑步”展开，伊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腾空飘落到了这群人身边，然后毫不犹豫地出拳！
“轰轰轰轰轰轰……”
就如伊光所想，这些所谓Lv.1和Lv.2等级的冒险者实力并不强大，就算他们抱成了团，伊光也轻松将他们击溃了。整个过程中，伊光都没有使用任何火焰力量或者是法术，作为一名近战战士出身，如今已经达到了A级评价的轮回者，对付这些小虾米，只靠武技便足够了。
“早说了，渣滓就算聚成堆，也只是垃圾桶的水平而已……”
花了几分钟时间简单的料理了这群残渣，伊光环视四周。莉莉露卡依然站立在大门口，脸上充满了呆滞的表情，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伊光，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是啊，可不就是怪物么？虽然说是只有Lv.1和Lv.2的低级冒险者，但是在场的人数已经差不多有上百人，这样的数量在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内全部打倒，这最起码也是Lv.3以上等级的冒险者才能做到的事情了吧？
而且，看他的样子还很轻松……
“莉莉，快过来。”伊光看着莉莉露卡这个样子，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对她招了招手，“我们继续前进吧，正主在里面。”
伊光并不准备盘问任何人，他的精神力感知比任何盘问和审讯都要有效。他可以明显感知到，这个据点深处的房间里，有一个人类冒险者的气息，比这些家伙都要强上许多。同时，在据点的某个方向，他看到了隐约的光芒。
那是神性的灵魂所散发出的光，毫无疑问，是某位神灵存在于那里。
“那个，就是苏摩神所在的地方吗？”伊光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既然来到了这里，那自然要找正主”
说着，他便带着莉莉露卡，向着那道隐约的神光所在的方向走去，准备直接去和那位苏摩交流一下。至于莉莉露卡所说的“桑尼斯”？一个僭越者就随他去吧……
原本伊光是这么想的，但是很显然，有人并不理解他这种想法，总喜欢把自己当根葱。正当伊光循着那道光芒的位置，准备去见苏摩神的时候一个人影就从据点内部冲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
并没有等他说完，伊光便一拳将这个看上去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打翻在地。他并不想和这个家伙多说什么，以伊光的灵觉可以很轻易地察觉到这个家伙的本质，各种欲望在他的内心和灵魂之中都非常强烈，而且透出一股狡诈和恶毒的味道。
很显然，这家伙基本上和伊光完全说不到一块去，所以干脆就不说了吧。伊光向莉莉露卡证实之后，确认了这家伙就是她说的，眷族目前的实际领导人“桑尼斯·鲁斯特拉”，伊光非常满意，拖着这家伙的身体，带着莉莉露卡，找到了那间透出神光的小屋。
第309章 神之酒
“好香的味道……这是，酒的味道？”
伊光等人来到了那位名为“苏摩”的神灵所在的小屋附近，隔着老远，伊光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气，浓郁而醉人。就伊光的习惯来说，他并不怎么喜欢喝酒，对酒气也不是很感冒，但此刻却依然沉醉于这奇妙的酒香气之中。
“难道，这位苏摩神是一位非常喜欢饮酒的神灵吗？居住地附近居然弥漫着这么重的一股酒味……不过味道不差，我这个不喝酒的人都觉得很好闻。”伊光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这股香气。
“这是苏摩大人的‘神酒’，号称是连众神都无法抵御的诱惑。”莉莉露卡对伊光解释道，“这是苏摩大人自己酿的酒，他在众神之间的称号是‘酒神’和‘酿造之神’。他没有依靠神力，也没有依靠我们这些有超常能力的眷族的帮助，只是用人类最普通的方式收集材料，调和与酿造，做出了天界才有，众神宴会的时候使用的‘神酒’。”
“嚯，那这位神灵倒也是个厉害的家伙啊。”伊光由衷地赞叹，“不使用神力，而是单纯以技巧达到了神灵的境界吗？这才是真正的神啊……”
相比之下，我这个水货就差得多了。不仅是神力的强度，还有各种技能……似乎我也只有枪法能看了。
不过等一下！这个酒……伊光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你是说这个酒，是‘神酒’，是天界神灵喝的东西对吧？”伊光用力地嗅了嗅周围空气中这股醉人的香气，“这种东西……”
“是的，苏摩大人自从下界以来，就一直醉心于酿酒。以前的话，市面上大部分著名的酒品，都是‘苏摩眷族’出品的，卖酒一直都是眷族的主要收入来源。”莉莉露卡点了点头，“但是后来，情况就变了。”
“苏摩神酿造出了这种‘神酒’，所有人都被魅惑的心神。”伊光的语气变得冰冷，“我说得对吧？”
“您，您怎么知道的？”莉莉露卡有些惊愕地看着伊光。
伊光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感觉出来的。没错，这种酒本身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应该是货真价实的“神酒”，放在天朝的传说之中就是“琼浆玉露”，的确是非常珍贵之物。但是，既然名为“神酒”，顾名思义便是神灵才能饮用的酒，这是神灵的宴会上用来助兴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酒为什么能够助兴呢？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回答是因为含有“酒精”这种物质，这种物质可以对人体造成兴奋和麻痹的效果，让人情绪高涨，从而让宴会的气氛热闹起来。而这种“神酒”，当然也有这这样的功效，不过它可比普通的酒精饮料厉害多了，他甚至可以让高高在上，拥有强大威能的众神都感到兴奋很麻痹。
“酒本来就是可以迷惑人心智的饮料，更何况是众神饮用的酒？神灵的身躯，可是比常人要强大得多，一般的酒对他们来说和清水没有区别。能够让他们为之沉醉的‘酒’用来给人类喝？哼……这和引诱人吸毒，又有什么区别呢？”
伊光的眼中涌起一股怒意，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强度，刚刚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都有那么一丝丝感叹，更不要说这些普通的人类。虽然是领受了“恩惠”的冒险者，但是这些“苏摩眷族”的绝大部分成员也就是Lv.1的水平。才刚刚伊光和他们对敌的情况推断，他们各项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截，个体的综合实力也就是相当于《黑暗之魂》世界一个最低级的活尸。面对这种“神酒”，基本上都无法豁免它的诱惑。
“看来，这些家伙的堕落，就是因为这酒而生的，对吧？”伊光问莉莉露卡，“为了得到钱，去向苏摩神购买这种‘神酒’，好好的冒险者团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吧？”
既然得出了结论，这酒就是一切的根源，那么后面的事情也不难猜了。伊光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是相对的他还记得很多事情。比如说很多没有穿越之前看到的新闻报道，各种吸毒的瘾君子为了得到资金购买毒品而走上犯罪的道路这类的。仔细想想莉莉露卡之前和自己说的，“苏摩眷族”的所作所为，和那些新闻上的堕落者们何其相似啊。
“以前大家不是这样的，苏摩大人也不是故意的。”似乎是被伊光的问题勾起了往日的回忆，莉莉露卡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苏摩大人只是喜欢酿酒而已，那一年他成功的酿造出了‘神酒’，他脸上的笑容就和小孩子一样。他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为自己感到高兴，所以他才把‘神酒’分给了大家喝。哪里知道，大家喝下‘神酒’之后，慢慢的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管苏摩神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件事的责任都要算在他头上。”伊光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那位苏摩神是有心坑害凡人，那自然不必说，善恶有报，天公地道。既然被伊光碰上了，那他就要管一管。如果这位神灵确实是无心之举，那么也有对眷族监管不力的失职行为。明明知道自己闯了祸，但却不承担相应的责任，而是如同鸵鸟一样躲在这种小角落里当阿宅，而且还心安理得地接受那群人渣犯罪的赃款让他们购买“神酒”……哼！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说着，伊光便来到苏摩神的小屋门前，然后敲了敲门。
“什么人敲门？不是说了，在我酿酒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如果有事，就让桑尼斯去处理好了。”门内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富有磁性。但是，其中却透着浓浓的不耐烦，以及焦躁。不用说，这当然就是那位苏摩神的声音。
这种回答，让伊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嗯？不对，门外的不是人类……”门内的那位神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好吧，是哪位神友在门外？我可不记得有邀请过谁来这里，我连神会都很少去了……算了，既然是神友上门，也不能失了礼数。”
苏摩神的话，让莉莉露卡顿时一愣，她有些惊愕地看向伊光。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可思议。
“哪位神友造访……啊啊啊！”
没有多话，伊光在这位名为苏摩的神祗开门的刹那一拳打出，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这位神灵的眼睛上。当然，他也没有用上真功夫，只是让对方吃点苦头。苏摩神毫不意外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身体也不自觉的蜷曲了下去。而同时，伊光也借此机会，开始打量这位“酒神”。
老实说，如果不是伊光对灵魂有着天生的敏感，可以直接“看”到对方由灵魂散发出的神光的话，他真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眼前这货特么的是个神。这家伙大概三十岁不到的样子，相貌英俊，皮肤白皙，如果打理好了倒是非常不错的一个帅气男子。然而除去这点之外，这货头发蓬乱，犹如鸟窝，衣服邋里邋遢沾满各种灰尘和焦炭，双眼无神充满血丝，甚至还有一点黑眼圈。
再看看这家伙的居住环境，偌大的居住面积当中，堆满了各种杂物和生活垃圾。除了那一整套的酿造工具好像经常被人打理之外，其他的地方完全是一团糟，各种食物、工具、衣物到处乱放，完全没有条理。
“这货……这货真的是神吗？”伊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除了长得英俊一点，身上会冒出神光之外，这特么完全就是个死肥宅啊！”
作为曾经有着好几个死肥宅当朋友的人，伊光一眼就判断出了眼前这个“酒神”的本质。没错，这货就是个阿宅，而且是没救的那种！
“苏摩大人！”且不论伊光心里是怎么想的，莉莉露卡看到伊光见面就给了苏摩神一拳的举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冒险者大人，您疯了吗？这可是神啊！普通的打闹没什么，但是您这是明显的殴打吧？”
“那又如何？”伊光冷冷地看着眼前名为“酒神”，但是表现得却和“宅神”一样的苏摩神，“我听人说，神爱世人，所以他们引导人类，帮助人类建立了如今的文明，并且自降身份与人类共同生活无分彼此。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尊敬众神，爱戴众神的原因。人类因为神灵的功绩和仁德才尊敬他们，可不单单是因为一个‘神’的身份吧？苏摩神啊，你觉得，你自己的行为，值得人类的尊敬吗？”
“你到底是谁？”说话之间，苏摩神终于从懵逼和疼痛之中缓了过来，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陈旧的皮质锁子甲，有着一头红发的男人，“从未见过的神灵，是从外面的世界来到欧拉丽的新人神灵吗？”
“我叫做兰萨，刚刚进入欧拉丽，至于神灵……你说我是，那就是吧。我遇到了一些事情，与你的眷族相关，我希望和你聊一聊……至于刚刚给你的一拳，算是我对我所看到的这一切的不满吧。毕竟，作为神灵，你实在太过于失职了！”
第310章 嘴炮说服不了任何人
“失职？”名为苏摩的神灵听了伊光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有些自暴自弃的嘲讽，“虽然同为神灵，但是你太过分了吧？失职？为什么你这样的家伙，会突然跑过来指责我啊？”
“做错了事情就要指责，天经地义，只看有没有人想管。而我刚好有空，而且喜欢管闲事。”伊光不冷不热的回答道，“你把自己的眷族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该负责吗？”
“负责？抱歉，我不会再管理这个眷族的任何事情了。”苏摩神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沉醉于酒浆孩子，轻薄的声音，他们的身心都已经沉醉……那是如此丑陋的形态，我为什么要去倾听这样堕落的声音？”
“然而，是你让他们变成了这样。”伊光的声音再次变冷了，“你将‘神酒’赐予了他们，将自己的过失转嫁于人，逃避罪责……并不是人类的专利呢？”
“我有错吗？我只是喜欢酿酒而已，作为一个酿酒师，我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和我钟爱的孩子们分享，有错吗？”苏摩神不服，“我将自己最棒作品和他们一起分享，也准备将这些酒作为他们攻略地下城，并且供养我的奖励。可是谁知道，他们仅仅是品尝过一次那种味道之后，就变得沉醉而堕落……我也很心痛啊！”
“所以呢？你就对这些人类失望了？”伊光翻了个白眼，快被气得笑出声来，“作为酿酒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神酒’的功效，那是连神祗都会沉醉的酒。你自己就是神灵，人类和你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巨大，你不要说你不知道……要不是我能够看到你灵魂的波动，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
是的，虽然对方是神，但是伊光依然能够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灵魂波动。那波动波澜不惊，感情真挚，显然这位苏摩神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无心为之。”
但是，这并不能说苏摩神就是无辜的。
就比如一个毒贩说“我不小心制造了毒品，然后无意间让大家染上了毒瘾，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只是个沉迷于化学的理工宅啊”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吗？哪有这样的道理？做事不需要承担责任吗？就算你是神，就算法律对你不适用，但是你特么的能不能负起责任来啊！至少把影响降低到最小啊！
伊光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不仅仅因为这件事有悖于“正义”。更因为，伊光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他在《斩赤》世界散布“血疗”这种和毒品类似，但是危害却远远大于毒品的东西。虽然是迫于无奈，但这并不能否认这件事的恶劣性质。同时，伊光也尽可能的做了补救的措施，用契约紧紧地束缚着那些接受了“血疗”的猛男和“太阳神教”的教士们，并且制订了让《斩赤》世界拜托封建王权桎梏的长期战略。这些，或多或少都是伊光对自己散布“血疗”这一行为的补救。
自己可没有像亚楠的那群古神，还有眼前这个家伙一样，对自己流散开来的毒害放任不管啊！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可是哪又如何？”苏摩神叹了口气，“我的酒，说到底并没有强制的约束力，不是带有诅咒或者精神控制的毒物。他们的堕落，完全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样的道路，我并没有强迫他们。或者换句话说，人类本身就都是这样的存在，肮脏，贪婪，沉湎于欲望……或许，我们最初选择引导这样的族群，本身就是个错误。”
“你……”
伊光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前这个家伙不但生活作风是个死宅，而且形态上特么的也无限接近网络上那群玻璃心甩锅侠。明明是自己酿造“神酒”造成的失误，却硬是要甩锅给人类。虽然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的性格之中确实拥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最著名的莫过于“七原罪”。但是，这并不是这位神灵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否则的话，现实世界中的赌场老板和毒贩子就不需要法律来惩治了。毕竟，这两者也是利用了人心而使人堕落的东西不是吗？
妈蛋，这种混蛋神灵，让人恨不得打死他……
“这位不知名的神友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过来找我，我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些无聊的事情。但是，你既然会过来和我讨论这件事……”正在伊光考虑要不要给眼前这个神灵再来两拳纠正一下他那明显不正常的三观的时候，苏摩神再次说话了，“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伊光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我因为‘神酒’对人类失望，而你不仅仅对人类抱有希望，而且还敢于指责我。老实说，对我而言，你也是很特别的存在。”苏摩神说着，进入自己的小屋，从墙边的架子上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这个给你。”
“这是……”伊光看着这个三观不正的神灵，头上满是问号。
“这就是‘神酒’，也是我们要进行的赌约。”苏摩神看着伊光，“既然你如此相信人类，那么就去寻找吧。如果你能找到饮下了这个酒之后能够不被影响心智的人类，这场赌约就是你赢了……哪怕只有一个。当然，必须是Lv.2以下的初级冒险者或者普通人。”
说着，苏摩将“神酒”交给了伊光，伊光也不客气，把酒瓶子拿过来，打开，直接喝掉。不得不说，这苏摩神虽然三观不正，但是酿酒的手艺确实是名副其实的“酒神”，也难怪这酒能够迷人心智，这确实是人类的灵魂所不能承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