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在眷族成员递上了茶水之后，赫菲斯托丝就传令出去，让所有的眷族成员都远离了这间会客室。这个行为就让伊光非常疑惑，他越发肯定，赫菲斯托丝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赫斯缇雅的事情不过是个幌子。
“好吧，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绕圈子了，兰萨先生你实在是有些太大胆了。”赫菲斯托丝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你不会真的以为，没有人注意到吧？你和芙蕾雅之间的事情？你居然还在街上闲晃？”
“你说什么？”听到对方这么说，伊光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了起来，全身的肌肉也再次紧绷。
“请不要做出那样的表情，我并没有恶意。”伊光的变化，赫菲斯托丝看在眼里，她暗自点了点头，“如果我对你有恶意的话，我就不会把你叫到这里来对你说这些了。你现在遇到的也不会是我，而是那些‘公会’的执法者们。”
赫菲斯托丝这话出口，伊光基本上就确定了，这位女神是怀疑自己与芙蕾雅的放逐有关。或者说得更直接一些，这位女神大概直接怀疑就是自己放逐了芙蕾雅——这也的确是事实。
“你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对方这么说，伊光也不在试图装蒜。但是他也没有直接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毕竟大家相互心中有数，和伊光亲口承认之间拥有隔着一张纸。只要这张纸没有完全捅破，那么谁都无法对伊光进行发难。而且，伊光目前也无法信任这个“工匠女神”，更是好奇她是如何能够在众神之间脱颖而出，猜出自己是放逐芙蕾雅的真凶的。
赫菲斯托丝摆了摆手，示意伊光稍安勿躁：“放心吧，兰萨先生，目前应该还没有神灵或者下界的孩子们知道这件事，除了我和……”
“除了赫菲斯托丝和我，目前还没有神灵知道这件事。”赫菲斯托丝的话还没说完，便又有一个声音加入了谈话。同时，从这会客室的门口，又进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是……”伊光一脸惊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
“不瞒你说，我正是迦尼萨！”身材魁梧，头戴红色大象面具遮住了半个脸，衣着粗犷的神灵大声宣示自己的存在，“我们又见面了，小老弟……赫菲斯托丝，抱歉来得有点晚了。”
“并没有，应该说我被他发现得有点早了。”工匠之神摇了摇头，“那么行了，现在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到齐了，我们该开始讨论正事了。”
“呃……”伊光看着满身散发出欢乐气息的象头主神，又看了看红发的工匠之神，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两个人是怎么扯到一起去的？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们眷族的生意，决定了我和欧拉丽的大部分神灵都有着频繁的往来，迦尼萨可是我们的重要客户之一。”赫菲斯托丝简单地向伊光解释道，“如你所见，我和迦尼萨，就是目前为止唯二猜到了这件事真相的人。”
“而同时，我们又都是不希望真相流出来的人。”迦尼萨接口道，“赫菲斯托丝是不希望赫斯缇雅卷入这件事情，而我则是为了我自己……”
这让伊光更加疑惑了：“为了你自己？可是我不觉得，这件事和你有什么联系，你这个理由很勉强。”
“并不勉强，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在‘怪物祭’，现在因为之前怪物出逃造成的骚动和芙蕾雅被放逐造成影响，我的眷族成了众矢之的。”迦尼萨解释道，“有一群人认为，我是放逐了芙蕾雅的凶手，怪物也是我放出来的，你明白吧？甚至于‘公会’也对我有意见。要不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早就放逐我了。”
“所以呢？你难道不是更应该把对我的怀疑散布出去，来分担自己的罪名吗？”伊光冷冰冰地看了一眼这个带着红色大象面具的奇怪家伙，“你到这里来和我说这些，难道是希望我去认罪，好为你洗去嫌疑吗？”
“当然不，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迦尼萨急忙摇了摇头，“其实谁都看得出来，那些怪物是‘芙蕾雅眷族’乘乱放出来的，只是现在芙蕾雅自己都被放逐了，一切对她不利的证据都变成了对我不利的证据了。”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伊光问道，“我可没有崇高到，会为别人承担罪责的目的。”
“我当然不敢这么想。”迦尼萨摇了摇头，“我也不觉得，作为在封印神力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直接杀死了五名强大冒险者的神灵，你会乖乖束手就擒。”
“那么，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伊光并没有接着迦尼萨的话头说下去，点到为止即可。只要伊光没有正面承认当天的事情是他所为，那么就什么都不算。
“很简单，我们希望你离开欧拉丽。”赫菲斯托丝如此说道，“你不该来到这里，你和这里的规则格格不入。”
“正是，我们稍稍调查了一下你来到欧拉丽之后的活动，我们觉得你并不适合这座城市。”迦尼萨也说道，“你和我们这些神灵的处事方式相差太远，因此你也无法适应这个城市的规则。如果你继续待在这座城市，我们感觉你会造成更大的骚动。”
“啊哈，我算是明白了。”伊光点了点头，“你们之所以把我叫到这里，是因为你们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和这里的众神产生冲突，从而影响整个城市的治安对吧？你们想要驱逐我。”
“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就是这样的。”迦尼萨点了点头，“哪怕我蒙受了无妄之灾，那也并不重要，但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可能会造成欧拉丽的动荡，这就与我有莫大的关系了。我们希望事情能够到此为止，不再有所扩大，否则这件事情的收尾就只能是你和‘公会’的直接冲突。”
“喂喂喂，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伊光有些不高兴了，“事情有可能会走到那一步吗？”
“很有可能，只要那些目击者还没死，只要你身上还带着那把能够操控雷电的神器。那么，‘公会’就迟早会追查到你头上。”迦尼萨点了点头，“不过到那个时候，‘公会’的目的就和芙蕾雅没什么关系了，你手上那把不需要神力也能驱动的神器才是他们想要的了。”
“等一下，你们为什么会知道？”
第342章 一切都未发生，逃避便是懦弱
“等一下，你们为什么会知道？”伊光看着眼前的两位神祗，然后抬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是说，你那把不借助神力驱动就能释放出雷霆的神器？”赫菲斯托丝瞥了伊光一眼，然后对他叹了口气，“兰萨阁下，你在芙蕾雅这件事上本身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现场完全没有你留下的痕迹，也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离开现场的。”
“但是，在那之前，你还做了一件事，你还记得吗？”迦尼萨接口道。
“还做了一件事？你是指哪一件？”伊光有些不解地问道，但是他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
“正是之前，你帮助我家的孩子，打伤了出逃的怪物。”迦尼萨点了点头，“在这件事里，你使用了那件神器，而且当时在那个地方的人很多。除了我家的孩子，还有其他大量的目击者，就比如说，这位……”
说着，迦尼萨指了指赫菲斯托丝，而红发的女神也点了点头。
“我当时正好就在事发现场附近的店里，刚好送赫斯缇雅离开。”红发的女神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才对，你应该庆幸，我们并非那一类完全忠实于欲望的神。虽然我对你那把武器很感兴趣，但是在那之前，我更希望这个城市可以保持现在的和平状态。”
“正是，作为‘群主迦尼萨’，我也不希望这座城市迄今为止保持的秩序，因为一个人的原因而被破坏。”迦尼萨也点了点头，“而如今，消除这个可能性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带着那把神器，离开这个城市。毕竟，现在通过现有的线索推断出事情真相的，只有我们两个。”
“现在其他的神灵暂时被‘芙蕾雅眷族’崩溃之后产生的权力真空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你无意中留下的破绽。”赫菲斯托丝向伊光进一步说明，“等到尘埃落定，难保不会有些‘聪明人’，会从这些细小的线索当中找出点什么来。特别是，你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大街上闲晃，我很怕你会被当天的目击者认出来。”
“而且就算是现在，也有‘公会’，还有一群受到了过去某件事刺激的神灵们正在追查这件事，我也不敢说他们会不会察觉到你无意中露出的破绽。”迦尼萨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打断一下，所谓‘过去的事情’是指什么？”伊光问了一句题外话。
“那个啊，大概是在二十年之前的事情了。”赫菲斯托丝想了想，然后简单说道，“当时也发生了和现在类似的事情，两大最强的‘眷族’因为某些事情变得衰弱，他们留下的权力被后来者瓜分。而在那次动荡之中获得最大的，则是洛基和芙蕾雅。”
“那么，他们是怀疑，过去的‘眷族’来复仇吗？”伊光有些懂了。
“不，他们怕的是过去的主神，因为你那天召唤出了金色的雷霆。”迦尼萨手一挥，然后否认道，“众神之中，使用雷霆的有不少，但是金色的雷霆却是一人所独有。那是曾经屹立在欧拉丽顶端的最强‘眷族’的主神，‘天空与雷霆之神’宙斯。”
“喂喂喂，这怎么想也不可能吧？”伊光摆了摆手，“不是说封印了神力，强制使用是会被遣返天界的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是谁也说不好，会不会有规避的手段。”赫菲斯托丝说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规则，如果真的完全不能使用神力，那么‘怪物祭’上的‘神之镜’也就不可能被使用了。”
“所以说，因为那道雷霆，有人怀疑是宙斯回来了？”伊光面色古怪地说道，“虽然不认识这位雷神，但是对方也是……帮我背锅，辛苦了。”
“虽然目前他们在怀疑宙斯，并且疑神疑鬼。但是，随着他们的追查，我不敢说他们会不会查到你头上。”迦尼萨说道，“我们希望你离开，一方面保全你自己，一方面也是为了欧拉丽的安全。”
“一把可以绕过规则使用强大雷霆力量的神器，泄露出去绝对是一场灾难。”赫菲斯托丝也叹息道，“整个欧拉丽的众神都会因此而骚动的吧？哪怕是乌拉诺斯……”
伊光多少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担忧，人心总是贪婪的，神灵亦然。就像他们现在在这座城市里做的一样，为了欲望而互相征伐，只为了争夺芙蕾雅的遗产。按照这个尿性来推断，如果一件可以绕开现有的规则禁锢，有着强大威能的神器出现在台面上，就必然会激发起神灵们的贪欲，更大的混乱也会随之而来。甚至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欧拉丽彻底陷入战火。
“但是，如果你们这样说，我反而就不能离开了啊。”伊光苦笑了一声，“毕竟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样离去的话，我也未免过于胆怯了。”
“所以，你是不愿意离开吗？”赫菲斯托丝皱了皱眉，“老实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建议，你这样做的话，很容易造成局势的完全恶化。”
“欧拉丽的秩序，说不定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完全崩塌。”迦尼萨也沉声说道。
“那并非惧怕的理由，至少我所期盼的道路，并不允许我在完全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逃跑。”伊光摇了摇头，“那对于我来说，太过软弱了。而且你们忘了，就算其他神灵猜到了真相的一部分，觊觎我的东西。他们有胆子，把这件事情公开化吗？”
“这……”
伊光一句反问，反倒把这两位神灵给问住了。是啊，就算其他的神灵知道伊光手中有那把神器又如何？神器只有一把，谁都想要，同时谁也不希望被人知道那东西在自己手里。
“欧拉丽的法则，一半是强制性的，但又有一半，是众神之间自愿订立下的契约。就算是知道了有这么一把可以绕开规则施展强大力量的武器又如何？绕开强制性规则不难，他们绕得开‘公会’和其他神灵吗？”
是啊，绕开强制性规则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否则迦尼萨是如何在每年一度的“怪物祭”上使用“神之镜”了。伊光的“无名之猎龙枪”，最大的意义在于它的存在不为众神所知，众神也无法通过自己已知的知识和经验来推论出它的存在——如果是使用其他方式绕过规则的话，有相当大的概率，是会被发现的。
这就注定了，这件事闹大的可能性很低。毕竟，一旦这把武器从猜测变成了摆到台面上的事实，那么它最大的意义也就失去了。大家都知道，欧拉丽有这么一把强大的，可以绕过规则的神器了，你再去使用的话，效果也就和大白天当街打劫犯罪差不多，“公会”的执法队怕是分分钟抄你家水表。
对这把武器有野心的人，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哪怕大家都听说了这把武器的存在，但是只要没有人确实的将它拿出来，没有人证明它确实存在。那么，它就永远只是都市传说，大家会怀疑，但是却绝对不会猜忌。
伊光非常尖锐的，触及了问题的实质。
“其实，我到欧拉丽来，也没有什么目的，纯粹就是慕名而来，看看风景。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走，甚至于这两天我就已经产生了要走的想法。”伊光看着眼前的两位神灵。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走？”赫菲斯托丝问道，“你原本就准备离开，而你的离开，会让一切风暴的源头都被扼杀在源头之中。”
“对，但是既然你们现在这样对我提议，我反而无法离开了。”伊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旦我听从你们的，现在离开这座城市，那么我就输了，输给我自己。”
是的，输给自己，输给自己内心的怯懦。
毕竟，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只是猜测，连最起码的征兆都没有。此刻退却，只能说自己吓自己。
“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甚至有可能是自己吓自己。”伊光摇了摇头，“而且，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他们可不一定奈何的了我。”
“可是……”赫菲斯托丝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伊光却摆了摆手。
“赫斯缇雅那边你不需要担心，我也不想给她们添麻烦。”伊光叹了口气说道，“我尽快物色适合的房子，不再和那群小家伙住在一起就是了……嗯？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
说着，伊光眼珠子一转，然后就走出了门。迦尼萨和赫菲斯托丝有心阻拦，但是犹豫了一下之后终究是没动，毕竟以他们现在被封印了神力的身躯，是根本不可能拦得住的。
“现在怎么办？”迦尼萨看向赫菲斯托丝。
“没有办法，只能祈祷，是我们想的太多了。”赫菲斯托丝摇了摇头，迦尼萨带着面具的脸，也能微微显出一丝阴郁。
凡人可以向神祈祷，神灵又该祈祷谁？
第343章 半真半假的实验
“似乎每次我度假的时候，都会遇到烦心事呢……”离开了“赫菲斯托丝眷族”的店铺，伊光走在欧拉丽的街道上，不由得叹了口气。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无论是之前在《素晴》世界遇到Saber也好，或者是在这个世界遇到芙蕾雅，然后现在好像又被这里的众神排斥了也好，伊光似乎非常容易被卷进这种麻烦的事情里面来。自己这才到了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又惹上了这么多麻烦。
【既然觉得烦心，那就离开好了。之前，他们不也是让你离开这座城市吗？】系统疑问道。
“这个嘛，我说过了，现在还没有人怀疑到我头上，一切都只是那两位神灵的猜测而已。”伊光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只是就为了一个猜测就逃跑，那我也过于敏感而且软弱了。我当然会在合适的时候离开，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是的，对于伊光来说，他并不想给这里的人们添麻烦。包括放逐芙蕾雅，让欧拉丽的政治格局彻底洗牌这件事，也并非他的本意。如果不是芙蕾雅逼人太甚，伊光也不会使用最粗暴的方式，直接击垮那位女神所有的依仗。同理，如果日后的发展果然是如同那两位神灵所言，自己的存在对整个欧拉丽来说是动乱根源的话，自己也会选择合适的时机离开。
但这个时机，绝对不是现在，因为现在连最起码的预兆都没有。仅仅凭借两位神祗的主观猜测，这和吓唬人有什么区别？
伊光是个不太喜欢冒险的人，但如果因为这种程度的猜测和劝诫就离开，那也未免把他想得太胆小了。
“算了，虽然并不完全相信那两位神祗所言，但是考虑到他们的分析确有一定的道理，我们还是离开‘赫斯缇雅眷族’吧。”伊光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件事全程因我而起，没必要牵连赫斯缇雅她们了。”
按照与赫菲斯托丝的约定，伊光做出了这个决定。然后，他就准备去找寻一处新的住处，刚刚他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嗯，果然……仔细看看，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嘛。”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站在眼前这个颇具规模的院落之中，伊光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里是已经解散的“苏摩眷族”曾经的驻地，对方解散之后，苏摩神远走高飞，眷族的冒险者也是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下家，如今这座还算有规模建筑，已经是人去楼空。由于“苏摩眷族”解散的时日还不算太久，因此这里的房东也还没有为这个地方找到新的主人。不过想想也是，这种规模的院落，会租赁的也只有具有相当人数的“眷族”，但成规模的“眷族”基本上都有自己已经经营了许久的驻地。而弱小的眷族则往往因为贫穷，因而无法负担起这里的租金。
因此，这里要想租出去，要么是等着某个外来“眷族”租赁，要么就是将其改造分割为一间间的店铺。
事实上，这里的房东也是这么想的。在伊光来到这里之前，这位房东还在考虑要不要将这里改建成分隔的店铺。
“我需要在这里住上一个半月左右，这是租金。”伊光将一大笔钱放到了房东面前，“在我离开之前，请不要对这里进行任何的改造，可以吧？”
“可以可以，当然没有问题。”房东看着伊光递出的，那装着差不多已经算是正常价格下三倍租金的袋子，不停地点头。
“我在这里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对这个院子，乃至这个房子本身造成一些损坏。这个，必须事先说明，没问题吧？”
“没问题，只要不把房子整个拆了，您给的钱完全可以承担修理费。”房东摆了摆手，但又露出了有些担忧的神色，“恕小人冒昧，您可否告诉小人，您要做什么？”
“这个的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伊光摆了摆手，然后用和善的眼神看着这位房东。
虽然房东对于伊光这么一个单身旅行者要租下这么大一间院落表示疑惑，但是因为伊光身上隐约散发出的“神威”所彰显的神灵身份，以及伊光支付的那大笔的租金，让房东乖乖闭上了嘴。在进行了简单的交付手续之后，伊光就暂时成为了这座院落的主人。
尽管无论怎么看，伊光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浪费了点，但是以防万一啊。万一真的被赫菲斯托丝他们说中了，有敌人来袭，这么宽敞的地方，大家完全可以放开了打。不需要担心扰民，也不需要担心会对普通民众产生伤害。
【你倒是想得周到。】
“毕竟未雨绸缪，我总不能让无辜的家伙牵扯进来。”伊光叹了口气，“那些神灵或者若是对我起了贪欲，那是他们咎由自取，被放逐或者被杀都是活该。但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在这个过程中，还是要把损失减到最小。”
【还真的是你的风格，不过比起你在《黑暗之魂》世界里的时候，你倒是没有那么阴暗了。】
“阴暗也是被逼出来的，毕竟那是一个被绝望笼罩的世界啊。”伊光吐出一口白气，“这个世界，虽然这些神灵是让人蛋疼了些，但却生机勃勃……心情舒畅的话，整个人自然也不可能给你摆个臭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