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用理智，而且能操控雷电的狼人？有趣，这该不会也是拜尔金沃斯搞出来的东西吧？”
轻松击杀了那只带电的狼人之后，伊光照例解剖了这只怪物。果然，在它的身体内部，伊光同样看到了人为改造的痕迹。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它的体内，又有大量因为古神之血而畸变的组织结构。很显然，这个家伙与之前那些蛇人不一样，它受到了双重改造。
它到底是先受到了古神之血的污染而兽化，然后被拜尔金沃斯捕获作为改造实验的对象，还是在被改造之后才被古神之血污染兽化，又或者是拜尔金沃斯对它的改造之中包括了古神之血的污染……这些伊光已经无从知晓了，他现在只知道，这个森林的扭曲，甚至整个亚楠的扭曲，都更像是一场被人为推动的灾祸。这片“禁忌森林”就是亚楠的初始，拜尔金沃斯把这片森林当成了自己的研究实验场，而继承了拜尔金沃斯遗产的治愈教会则是将实验场的规模扩大到了整个城镇。
但是有一点，让伊光慢慢地有些想不通了。
“治愈教会在亚楠的研究，基本上是以‘血疗’为主，人体改造我们也只看到了那种将人改造成‘神使’的技术。可是，这种技术是来自于埃波利耶塔，与拜尔金沃斯本身关系并不大。”伊光摸了摸下巴，“那么，除了‘神使’之外，拜尔金沃斯原本的改造技术都去哪了呢？”
“或许已经被他们遗弃了也说不定。”艾斯德斯发表了自己看法，“这片森林，到处都是扭曲的怪物，那些什么什么学院的人怕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吧。既然是失败的技术，那么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进行研究了，最后留下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个危险的实验场。”
“不一定，如果他们真的放弃了这些，那么将这片森林一把火烧掉才是最好的选择。就如同同样已经被怪物占据的，那个我们并不知道其真相的‘旧亚楠’一样，在尤瑟夫卡医生的叙述中，治愈教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了‘旧亚楠’并且将它彻底焚烧殆尽。”伊光摇了摇头，然后从高塔的缝隙之中看向外界的森林，“然而他们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将这片森林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罗姆的影响，让他们无法对这片森林动手吧。”埃波利耶塔有些不在意地说道，“而且，这里是那些远古便降临这片大地的族人们安息的墓穴所在，也是‘苏美鲁文明’的遗迹所在，一把火烧掉实在是不符合那些狂热的人类的利益。”
“或许你说的原因也有，但是我个人更倾向于，这个实验场并没有被真正废弃。”伊光轻叹一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然后他指了指这个狼人，“你们看它的尸体上，这些接受改造的地方，伤口和愈合的痕迹都很新，哪怕是梦境轮回的原因，这伤口也太新了。”
是的，这就是让伊光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比起其他被改造的蛇人，这个狼人身上的伤口很新，而且很明显。在它伪装成一个人类的时候，它脸上缝合的纱布甚至还有明显的血迹。
“你的意思是，除了治愈教会，拜尔金沃斯还有其他的继承者？”艾斯德斯听懂了伊光的意思。
“不一定是‘其他的继承者’，而是治愈教会本身就发生了又一次的分裂。”这次说话的是埃波利耶塔，“你这么一说的话，我想起来一些东西，我之前从那些研究者脑子里得到的。”
“哦？那是什么？”伊光皱了皱眉。
“你刚刚猜测，治愈教会可能发生了分裂。我就想起来，那些研究者的记忆中曾经多次提到过‘异端’和‘背叛者’。”埃波利耶塔思考了一下说道，“同时被他们提起的，还有两个名词，大概是和这个有关系，‘亚哈古尔’和‘曼西斯’。前面一个似乎是某个地方的名字，后面一个则是人名。”
“果然是这样吗？”伊光点了点头，“看来，等我们调查完了拜尔金沃斯之后，我们还需要去调查一下这个‘亚哈古尔’。”
在做出了这样的推测和决定之后，伊光等人继续向森林的深处前进。越往前走，森林中出现的那种头颅被改造成蛇的“特化型蛇人镇民”，以及巨型的多头蛇也越来越多。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离拜尔金沃斯越来越近了。
同时，周围的景物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森林里不再有之前那种废弃的村庄，取而代之的是在路边林立的，犹如花生一样的诡异石雕。这些石头雕刻成的“花生”形态大小各异，数量更是众多，伊光等人一路走来，几乎到处都能看见，密密麻麻。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里的人很喜欢吃花生吗？”二五仔猎人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些石头“花生”，嘴里不禁嘀咕道，“还是说，这里的人们，有某种神秘的‘花生信仰’？”
“这可不一定是花生。”伊光瞟了一眼猎人，“还记得，我们之前在教会的大教堂，看到的那些雕像吗？”
“雕像？”二五仔猎人和艾斯德斯同时一愣。
对了，雕像，那些拱卫在大教堂入口处的，手持长枪排列在两侧的“天使”，它们的脑袋，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形状如同“花生”，脸上则是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纹路。
阿米戈达拉，古神们的使徒，掌握着梦境的奇特生物。在治愈教会的信仰之中，似乎是被塑造成了类似“天使”的角色。
这些“花生”，难道就是这里的人们，对阿米戈达拉的崇拜体现吗？
“这里是古代‘苏美鲁文明’的核心地带，那个文明整体都在崇拜我之一族的先行者，阿米戈达拉是我之一族驱使的使者。对于那些崇信我们的人类来说，阿米戈达拉便是‘神的具现’，出现这样的雕像，并不奇怪。”对此，埃波利耶塔表示意料之中，然后她指了指不远处那个高大的建筑，“你看到那个了吗？”
“那是……”顺着对方的指示看去，伊光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如同石碑一般的建筑。
“那就是我之一族，那些古代降临在这片大地上的先行者们的墓穴。”埃波利耶塔说道，“你难道感受不到吗？这片大地之下，埋藏的东西……”
伊光当然感受到了，事实上在那座高塔之中的时候，伊光便发现了不对。他的感知能力，又再次被削弱了，或者说这片大地在抗拒他。这片大地之下扩散出的“某种东西”在抗拒他，并且毫不掩饰地对他散发出浓重的恶意。
这些古神，死亡之后都在散布着自己的扭曲与疯狂。
“既然已经开始出现了古神的墓穴，那么拜尔金沃斯想来也已经就在眼前了吧……”伊光驱散了自己心头的不快，然后点了点头，“切，一群混沌的子嗣，死了也不安分。”
第367章 这不重要
“打扰了，已经不知道死去了多久的古神们。虽然我们的立场完全不同，但死者为大，闯入别人的墓穴总是不好。”
经过了漫长的探索，伊光等人总算是穿越了扭曲而危险的丛林，来到了最核心的地带。在这里，他见到了成片的巨大碑石，那是古神们的墓碑。他还见到了三名守护在这些碑石面前，身上穿着如同FFF教团行刑者长袍一般制服的“守墓人”，他们作为旧时代的幽灵，徘徊在这片墓园之中。
他们为什么没有被拜尔金沃斯学院或者治愈教会消灭，伊光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这是三个不亚于教堂之中的白衣修女的强敌。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的猎人或者怪物，他们毫无疑问被梦境赋予了某种强大的力量。亦或者他们确实本身早已经死去，只是这个梦境让他们作为“过去的记忆”而复活，并且被这片梦境的主人当成了守护拜尔金沃斯学院的门房。
“哈，有点意思……”
三名守墓人不但使用着猎人们的招式对伊光等人发动攻击，他们的身体各处，还出现了好似触手一般的东西，让他们的四肢可以带着武器一起伸长。这让伊光等人小小地吃了点亏，二五仔猎人和艾斯德斯在一开始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三名守墓人很是不小心地阴了一下。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不说二五仔猎人，艾斯德斯绝对不是那种吃了亏就会忍气吞声的家伙。受伤对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在《斩赤》的动画版结局之中，她甚至为了阻断赤瞳“村雨”的妖毒，不惜自断一臂，而且单刀独臂的状态下依然还能与赤瞳斗个平手。如果不是断臂之后失血过多，外加赤瞳突破禁忌开启了“村雨”的鬼人模式导致此消彼长，那场战斗的胜负当真还不好说。
如今这点伤势，比起断臂那可是要轻得多了，而且接受了伊光的血液，艾斯德斯的身体也要比原著之中不知道强大多少。在这种状态下，帝国的女将军在被击倒之后几乎是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以反击的硬直间隙，手脚在地面上一撑便再次向着对方猛攻过去。而她手中的魔刀“千影”更是在她的血液催动之下，爆发出了血红色的妖异火焰。
“你的首级，我收下了……”
赤色的火焰与刀光闪过，三名守墓人之中拿着火把状的奥术媒介不断召唤火焰的那个，被艾斯德斯轻易的斩下了头颅。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对面那个刚刚被他们偷袭的蓝发女人，会在一瞬之间就重新站起来而且几乎是离开发动了反击，而且目标还是距离她最远的自己。
虽然因为对方头戴着黑色的面罩，但可以想象，对方如果有神智的话，那面罩下的表情应该是极为错愕的吧？
“吼吼吼——！！！”
不过对敌方完成了斩首的艾斯德斯并没有得意太久，或者说完全来不及得意。同伴的死，似乎激怒了其余的两位守墓人，他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口中念念有词。而后，一条巨大的怪蛇破土而出，口中发出了震天的巨响，并向着艾斯德斯一头扎了过来。
“你不去帮忙吗？”而一边，埃波利耶塔则是看向旁边冷眼旁观的伊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不是一直在说，她是你的妻子，按照秩序侧的某些观念，你不是应该保护自己的妻子吗？”
“不需要，这种强度的敌人，她可以应付。”伊光摇了摇头，他的视线转向了另一侧，那不远处被郁郁葱葱的植物所覆盖的“城墙”，“比起那种敌人，我更加担心的是，那座建筑里的家伙……”
“啊哈，虽然你不高，但是感知倒是相当的敏锐啊。”埃波利耶塔顿时明白了伊光所指，“你也感觉到了吗？那座城堡之中的东西。”
“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伊光看着那座城堡，身体暗自调整到了最适合发动攻击的姿势。
相比起眼前这三个旧时代的幽灵，伊光更加在意的是他们身后的存在。埋藏在地下的那些古老的混沌生物虽然死后依然在散播着扭曲，但它们毕竟已经死去，它们在墓穴之中的遗体并不能带给伊光等人多少威胁。但是，在那座城堡之中的东西，却和这片大地之下的尸体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那是真正的，活着的古神……
恐怕那就是这个梦境的主人，至于它是不是埃波利耶塔所说的，能够控制时间的“蜘蛛罗姆”，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对于伊光来说，要终结亚楠的梦境，这群古神，必须一个个的全部消灭。
而那座城堡，应该就是曾经的“拜尔金沃斯”了。
一切开始的地方。
面对一位活着的古神，伊光不得不有所准备，毕竟，现在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在这个被古神们支配的梦境中容不得他松懈。即使是对埃波利耶塔这样的半残状态的古神，他都不得不谨慎行事，更不用说是一位已经建立了自己梦境的古神。
不过幸运的是，他的队友很强力。艾斯德斯也好，埃波利耶塔也罢，她们都不需要伊光倾注过多的注意力。
你问那个二五仔猎人怎么没算？哦，他不算是队友，他只是个抱大腿的二五仔而已，如果可以的话，伊光早就把他给抛弃在这个梦境中的某一处了，二五仔毕竟是没有人权的。伊光又不是宗教故事里被人打了左脸还能笑嘻嘻地亮出右脸给人打的圣人，老实说就凭他差点把自己给坑死的事迹，伊光到现在还带着他一起探索梦境而不是直接砍了，那简直是伊光大发慈悲了。
而艾斯德斯也没有让伊光失望，她很快就将剩余的两位守墓人斩杀，而那条被召唤的大蛇，在召唤者死后也化作了一道阴影，消失不见。
“看来是我多虑了……”看着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景色，伊光全身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我们已经击败了它的守门人，但那位城堡中的古神却完全没有动静，真是怪事。”
“看来，它真的就是罗姆。”埃波利耶塔点了点头，“罗姆的力量覆盖了这个梦境，它可以操控时间的轮回。但是当它的力量发动，它便不能干涉外界的一切。”
“那太好了，我们的目标正是它。”伊光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原本只是来这里找它的线索，没想到它本尊就在这里。”
“你要杀了它吗？”埃波利耶塔歪了歪脑袋问道。
“当然，只有杀了它，这个梦境的时光才会恢复正常，然后我们才能解除这个梦境。”伊光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化身为少女的古神，“你不想破除这个梦境吗？”
“当然想，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埃波利耶塔突然说道，“让梦境的时光流动，可能会产生更大的变异，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更大的变异？”伊光皱了皱眉，“你是指什么？”
“红月，那些研究者是这么称呼这个异象的。”埃波利耶塔想了想说道，“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也不清楚，不过结合我所知道的，应该是某个仪式的完成。在我们的知识当中，可以造成月亮变红的仪式很多，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应该是那些家伙的神子降生的仪式。”
“神子降生的仪式？”伊光的眉头顿时紧锁，“那么也就是说，‘蜘蛛罗姆’是为了阻止这个仪式，才设置了这个时间节点？”
“恐怕是这样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做。”埃波利耶塔摇了摇头，“但是，如果站在人类和你的角度上考虑，它的行为无疑帮助了你们。”
“什么意思？”伊光的眉头更紧了，“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红月’对人类有什么负面作用吧？”
“就是这样的，当红月降临，人与兽的界限会变得模糊。”埃波利耶塔点了点头，“人类灵魂之中的混沌会被红月唤醒，哪怕是猎人也难以保持自己的理智。”
“这……”伊光面露难色，他倒是从未想过这样的情况。“蜘蛛罗姆”这位回溯时间的古神，竟然是在帮助人类吗？哪怕它并不是有意识的帮助人类，但客观上确实是如此。
它组织了最终的灾祸，正因为如此，整个梦境才没有陷入毁灭式的崩溃。
“另外，‘蜘蛛罗姆’并不是指单独的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种族，就如同‘阿米戈达拉’一样。因此我们也不能够确定，是不是拜尔金沃斯内部的那一只‘蜘蛛罗姆’引起了时间的回溯。”埃波利耶塔再次对伊光说道，“总之，这次的旅途很可能让你无功而返，你最好有所注意。”
“这样啊……那真是多谢你了。但是，要破除梦境，这些都是必须做的不是吗？不能因为‘红月’会造成破灭的结局就停滞不前。”伊光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至于是不是这个‘蜘蛛罗姆’造成的时间回溯，这重要吗？不，这不重要，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把‘蜘蛛罗姆’一族灭族，总能破除梦境了。”
说着，伊光便率先向着拜尔金沃斯学院的大门走去。
第368章 这个梦境，已经无可救药了
穿过掩盖在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之下的城墙，伊光等人就进入了被称之为“拜尔金沃斯”的地方。这座曾经集中了这个地区最富有盛名和实力的科学家，考古学家，炼金术师，以及文献学家的高等学院，如今以及成为了荒无人烟的废墟。如同一座小规模城镇的学院主体建筑中，到处都游荡着一群诡异的生物。它们的身体形态就如同跳蚤和螳螂的结合体，但是身高却有近两米高，头上密密麻麻的长着许多类似昆虫复眼的结构，但仔细看看，那分明是人类的眼球。
而在例行的解剖之后，伊光还发现了让他更加震惊的——那些“大虫子”身上，居然还留有某些人类的身体特征！也就是说，这些“大虫子”，原本很可能也是人类，结果被改造成了现在这种怪物的模样。不仅如此，从拜尔金沃斯内部找到的资料来看，这些“大虫子”的实验素体可不再是之前那样的普通镇民，而是那些研究者自己！
这些疯子，他们居然把自己改造成了这副恶心的样子……
“我觉得我应该彻底毁掉这个梦境，这其中的罪魁祸首，与其说是古神，还不如说就是这些人自己。”伊光随手一击，将自己手中被解剖的“大虫子”尸体化作了飞灰，“这样的一群人，不值得拯救，他们因为自己的欲望而犯下的罪孽，理应自己承担。”
“这个我早就对你说过了，这是人类自己的选择。”埃波利耶塔笑了笑说道，“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人类的召唤。人类希望我们赐予他们进化的方法，而我们满足了他们的愿望，整个过程你情我愿。”
“可这特么都是什么怪物？真恶心……我可不觉得，研究这种东西就能得到进化。”
自从进入了这座森林之后，伊光就觉得，这些变异的怪物的造型越来越猎奇，越来越恶心，这也让伊光对拜尔金沃斯的这些研究狂人越来越不理解了。特别是在发现了某些让他觉得恶心的怪物，貌似是被拜尔金沃斯学院利用技术手段人为制造出来的时候，这种疑惑就越来越深了。
为什么要制造这么猎奇的玩意啊？你们追求进化，到底在追求个什么玩意啊？！
难道外貌不是进化的一环吗？看看《地下城邂逅》里那群神灵，个个俊男美女，再看看你们这群……什么玩意？！
你们这也能叫进化？简直污了本座的眼睛……
伊光自认也不能说是外貌协会，毕竟他自己在被太阳神性改造之前也就是相貌平平，也没资格对别人挑三拣四。但是真的，眼前出现的这些“迷之生物”，已经完全不能用“丑陋”来形容了。这完全就是超脱了人类审美观的，另一个次元的存在。
更不要说，变成这种东西之后，它们几乎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理智，伊光等人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发现任何这些“大虫子”有能够交流的可能性。它们真的就如同真正的昆虫一样，发现伊光等人的踪迹之后，立刻就是一个大跳，想要扑到伊光的脸上。同时，它们的周身还在不断地散发出能够让人精神狂乱的特殊精神波动。
这算个什么进化？将人类重新变回野兽，这分明是退化吧？
“秩序侧的存在，总是在乎这些无聊的事情。”埃波利耶塔耸了耸肩，“明明你自己也曾经接受了我的血，接受了我的圣物，你也该明白那份力量对于这些人类来说该有多么伟大。人类并不需要拒绝这份恩赐，古老的苏美鲁文明正是在这样的恩赐之下兴盛而繁荣。”
“然而，现在的事实是你们的力量已经让这片地区化为了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伊光不屑地说道，“正常的人类寥寥无几，到处都是扭曲的怪物和发狂的兽化病人，空气中充满了灵魂的哀嚎声。”
“这就是我们的存在方式，而这一切都是人类自己的选择，秩序与混乱，智慧生物与生俱来的两种特质，他们有权自我选择偏向。”埃波利耶塔在伊光的面前走了两步说道，“不过作为秩序的存在，也也有权表示愤怒，反正对于我来说，你如果能够毁掉这个梦境的话，是一件好事。”
“是的，我会这么做的。”伊光点了点头，“既然这个梦境之中已经到处都是怪物和疯子，那么就算全部毁灭又如何？只是，在那之前，我必须找到编织梦境的那些家伙。”
不知不觉之中，伊光对于这个梦境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不断发现的事实，让他对这个梦境的本质知晓得越来越清晰。也因此，他对这个梦境的态度从“拯救”，变成了“断罪”，作为“法兰不死队”的一员，他认为自己有这个必要进行这件事。
既然某些人自己选择了成为怪物的道路，那么也就必须承担选择这种道路的后果。
【看来，你是准备以彻底的暴力来毁灭这个梦境了吗？可是我要提醒你，这样做的话，原本你可以救下的那些亚楠的民众，也会因为梦境的强行崩塌而受到影响，导致精神死亡的。】系统好心提醒道。
“那又如何？他们已经在梦境之中变成了怪物，就算他们能够醒来，是不是正常人都不好说。”伊光则是冷冷地说道，“已经变成怪物的人都无法再回来，挑起梦境异变的人也没有无辜的……这样算起来，我能保住尤瑟夫卡医生，以及那一家可怜的母女，已经是我所能做到最好的情况了。”
【嗯，这么说起来也对，毕竟在古神这个问题上没有人比你更有发言权。接受了古神力量熏陶的人，也不可能因为梦境破除而简单的恢复正常，将他们连同整个梦境一起埋葬，确实是最稳妥的做法。】系统同意了伊光的说法。
对此，伊光没有回话，他只是带着其他人一起向拜尔金沃斯学院的内部。伊光虽然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至少他还是需要先解决时间回溯的源头，才能说其他。同时，他还希望能在这座已经被废弃的学院内，寻找到更深层的线索，来确定其他的古神在什么地方。
“红月低垂之时，人与兽的界限开始模糊；神明降临之时，一个受到祝福的子/宫将孕育出神子。”
在拜尔金沃斯学院的内部，伊光从一堆散乱的书籍之中找到了写有这句话的书页，这又一次证明了埃波利耶塔之前所说话语的正确性。被“蜘蛛罗姆”所隐藏在时间节点中的，果然就是古神孕育神子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