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唉？两位哥哥姐姐还要继续向前吗？”优纪看了看那片已经被伊光烧成焦土的森林，“你们这么厉害，向里面应该不要紧……你们是要去那座金字塔的‘攻略组’成员吗？”
“啊，是的。”伊光点了点头，“我们是受到‘攻略组’委托的调查员，我们要去那座金字塔。”
“你们只有两个人，不要紧吗？”蓝子问道，“要不要我们和你们一起去，虽然我们等级不太高，但是如果仅仅是调查的话，我想我们应该……”
“别闹，那里对你们来说很危险。”伊光回绝了蓝子的提议，“你们快走吧，我们两个习惯了这种危险，这种程度没事的。”
“可是……”
优纪还想说什么，但是蓝子在听了伊光的话之后点了点头：“那么，我明白了。我们马上离开，嗯……欢迎两位哥哥姐姐，以后有时间的话，到我们二十二层的据点来玩吧。”
“好，我们会的。”
就这样，伊光二人和两姐妹在短暂的交流之后再次走向了不同的方向。而与此同时，一个黑白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的金字塔内部。
第425章 与游戏管理员的再会
“吼——！！！”
随着一阵类似巨型齿轮启动的沉闷摩擦声，伫立在金字塔门前的神殿两侧，有着巨大的狮子身躯，头戴冠冕的人脸石像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同时它们那庞大的身躯也撕开了雕像死物般的伪装，如同真正的生物般活动了起来。
但这绝非真正的动物，哪怕在这个数据构成的世界内，也不是。在身体表层的岩石伪装因为它们的动作层层碎裂之后，黄金的色泽与金属的锋锐质感从它们的身体之中散发了出来。它们的肢体腾挪之间，露出了明显的机械结构，无数充斥着魔法光芒的符文，在它们身上若隐若现。
这并非任何意义上的魔物或者神兽，而是魔法文明的结晶。古老沙漠国度的王者，与他们手下的炼金术师们，共同建造了这伟大的文明。这人造的金属巨兽，便是这个文明曾经的一部分，它们是被遗忘的军团。在它们的主人与王国被死亡的沙海淹没之后，它们就和那些黄沙的武士一般，成为了这些巨大金字塔的守墓人，它们作为王国最强大的部队成员，守护在陵墓的各处，伪装成石像，随时准备粉碎这个世界上任何想要打扰国王安眠的罪人。
“越是游历这个世界，我对檀黎斗和茅场晶彦这两人就越是钦佩啊。”伊光一边身形灵活地躲避着来自这两头金属巨兽的攻击，一边对这两只结构精巧，外形如同古埃及黄金艺术品的“斯芬克斯”发出了赞叹，“如果这是一个安全的游戏世界的话，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游戏。我们一路走来，这两个人制作游戏的诚意，真的是分量十足啊。”
是的，就如同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前，伊光看到的先发攻略和封测测评文章上所说的那样。以一个游戏玩家的角度来看，这个游戏，这个游戏所塑造的这个世界，确实是极为成功而且宏大的。檀黎斗和茅场晶彦，这个人如果不发神经，好好做游戏的话，那么这款《刀剑神域》确实能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棒的游戏。这不仅仅因为它的真实感，更主要的，是这两个人，还有他们身后的游戏开发团队，在这个游戏的任务互动，怪物副本设计，以及地图风格上透出的细节，所带来的那种文化风格上的渲染。
这么来说吧，伊光觉得，这个游戏要不是茅场晶彦这货对“是男人就上一百层”的塔类地图设计有着谜一样的执着的话，将这一百层的地图平铺开，做成一个魔幻大陆。那完全就是一个拥有自己完整的生态环境，拥有数十个完整文化体系和风俗的国家民族，以及相当完善的历史发展变迁的异世界大陆了。
尤其是在这次的“世界任务”，以及这个任务发端的第四十层“沙漠王国”的设计上，这种渲染让人感受得尤为明显。映射着现实中古代埃及画风的宏大金字塔，带有明显沙漠风格的亡灵武士，魔法与科幻融合的构装机械体神兽，以及各处古老遗迹之中密密麻麻的浮雕壁画……这一切，都能让人产生一种历史的厚重感。仿佛这个被掩埋在黄沙之下的千年王国，并不是这个游戏虚构出来的，而是自古有之。玩家们就仿佛是真正的冒险者，无意中在沙漠中触动了古老的遗迹，惊醒了沉睡于地下的古老帝国。
甚至于伊光都有些恍惚，是不是在这个世界的千年之前，真的有一群伟大而残暴的帝王，利用黄金与沙漠的魔法，征服了整个世界。玩家们的到来，只是开启了古老的复仇与再征服。
不过，感慨归感慨，真正与这些黄金战争机器作战，伊光并没有任何的心理上的波动。他的身体，如同轻盈的燕子一样，循着黄金巨兽那庞大的身躯蜿蜒而上。步伐随着这头狂怒巨兽的翻腾而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平衡，试图在这巨大的而复杂的机械结构之中，找到这些人造野兽的弱点所在。
“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奎爷，而我在玩《战神》真人版的错觉……”
伊光一边在巨兽的身躯上跳跃反转，一边自言自语。著名的游戏系列《战神》系列，向来是以巨型BOSS战著称，在当年巨型BOSS战的设计还不是那么普遍的时候，这一风格可以说是《战神》系列的主要卖点之一。而如此有名的游戏系列，伊光虽然没有自己玩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伊光一时心有所感。毕竟，哪怕是进入无限世界之后，除了《素晴》世界的“移动要塞”和《斩赤》世界斩杀了一头大蛇之外，他确实没有怎么对付过这种能够让他在对方身上移动的巨型敌人。而在对付“移动要塞”和“大蛇”的时候，他还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强，两次对战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完全不像现在，可以冒出这么多想法。
很快，伊光就在这头巨兽的身上，找到了它的弱点。作为炼金术和魔法构建的机械，这些家伙的身上都有连接身体各部位的魔法符文，这些符文在它们的身上闪闪发光，甚是显眼。伊光抱着尝试的心态轻轻攻击了这些符文节点，立刻就对身下这只巨兽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符文所在的周边地区，顿时出现了明显的裂纹和能量波动。
“轰轰轰——！！！”
察觉到对方的弱点，伊光再次发动了猛击，品质优秀的游戏武器，由伊光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技巧驾驭，轻轻巧巧地便对着巨兽造成了重创。随着一阵带有魔力光芒的爆炸，这个庞然大物的四肢一角被猛然炸裂崩碎，巨大的身躯顿时失去了平衡，剩余的三只脚重心不稳之下，整个向着地面翻了下去。
而另一只巨兽，本想用自己的爪子对伊光进行攻击，但却刚好遇到了自己失去重心的同类。伊光施展力量的角度很是巧妙，在引动爆炸的同时，它也让那只翻滚巨兽的身躯，向着另一只巨兽而去。在这样的引导下，两只机械巨兽，顿时就滚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伊光就不得不感谢檀黎斗的设计。经过一年的不断更新和自我进化，这个世界已经开始遵循物理法则，怪物们庞大的身躯不再是简单的模型体积碰撞，而是真真正正的动能伤害。两尊巨型机械的碰撞，让它们彼此都受到了重创，行动也随之受到了阻碍。趁着这个机会，伊光也不愿意和它们多做纠缠，招呼着系统就往金字塔内部前进。
“我们走……”
不等两尊机械巨兽恢复行动，伊光和系统各自以高速进入了金字塔遗迹之中，再也不管那两尊滚作一团的机械。反正，它们就算想要追击，难道还能直接攻击金字塔本身不成？作为守护金字塔的守护兽，它们应该不至于这么做。
伊光和系统徜徉在金字塔内部宽阔的回廊之中，两侧的墙壁上，勾画着无数细密而又精巧的壁画。这些壁画，就如现实中真正的古埃及壁画绘卷一样，以卷轴画的形式，描绘了这座金字塔的历史。
“我只能说，檀黎斗这家伙，真的有强迫症……要么就是茅场晶彦有，不过作为一个玩家的角度，我欣赏这种游戏开发者。”看着这四周的壁画，伊光砸了砸嘴，“这种细节精细度，可比那什么种土豆的BUG制造公司要强多了呀。”
“你是屎蛋的粉丝吗？”系统忍不住吐槽道，“土豆公司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在这个异世界也要被黑？”
“有感而发，别介意。”伊光摆了摆手，“另外，注意了，前面有我们的一位老朋友……”
“我很高兴，你会对我的游戏表达喜爱之情。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枪兵先生。”
伊光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来自回廊另一头的声音便插入了进来，打断了伊光的发言。不过伊光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在进入这座金字塔之后不久便察觉到了它的特殊之处，他一直在等着那个藏匿在这里的人现身。
“别误会，这些赞美只是给这个游戏的，以一个玩家的身份。”伊光看着眼前从回廊另一头的阴影之中现身的黑白铠甲，耸了耸肩，周身隐约燃烧起了金色的烈焰，“至于你本人，我一向觉得有必要让你给这个游戏里所有的玩家谢罪。”
“啊，或许吧……或许以你的想法来看，我确实需要被凡人的法律和道德所惩戒。但是说实在的，就算我主动接受这一切的惩罚，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们不能困住我，也无法杀死我。我是不灭的，我超脱了生死。”檀黎斗发出了不屑地声音，“我早就和你说过，比起我，你更加应该审视你自己。作为一个握有神之权柄的存在，却依然用凡人的思维去思考……不觉得很幼稚吗？”
“幼稚？大概吧，只是……这个游戏，牵涉到的是人类，因此我必须以人类的思维和伦理对你进行判断。”伊光平静地看着檀黎斗，“你创造这个世界，对人类来说必然引发一次变革，我不知道这场变革对人类来说是好是坏，因此我也无权对你的功过进行评论。我所要判断的，我所要让你付出代价的，从来都只有‘将数万名玩家困在这个世界，剥夺他们作为普通人的人生’这件事而已。”
“好吧，至少我知道了一点，你对我这个伟大的设想和计划，并没有抱着反对的态度。”檀黎斗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是这样吧？”
“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年之后，至少我个人认为这个世界是有存在的价值的。”伊光点了点头，“只是你，还有你的走狗茅场晶彦，需要为你自己的这些行为付出代价。”
“代价？我说过了，等到你们能通关这个游戏，再说代价吧。”檀黎斗解除了自己身上的装甲，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我可不是来和你们谈论正义的审判的，当然，也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
“那你来做什么？”伊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作者留言：
PS：惊闻虾饺在外传剧场版中真正死亡，不禁表示哀悼……说好的不灭呢？说好的神之才能呢？编剧你这是搞甚啊？！
虾——饺——
第426章 求助与对峙
“那你来做什么？”
檀黎斗主动解除了自己的武装，这让伊光多少有些意外。毕竟，在这个游戏里，要使用特殊的能力就必须着装。这是游戏的设定，哪怕是伊光这个外挂党，也没法在不展开自己的“神域”的前提下，也不可能违逆这条。而作为这个世界的“核心”，被人更是理所当然地要遵守这条规则的。
而现在，他主动解除了自己的铠甲，那就代表着他确实是无意于与伊光战斗。
这多少让伊光有些惊疑不定，他不禁地猜测，这个有着天才的大脑和疯狂思想的家伙想干什么。不过理所当然的，他猜不到，毕竟按照他和檀黎斗在这一年当中交手的经验，这家伙除了作为研究者的天赋才能之外，就是个神经病和中二病。你永远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想法。这个家伙的为人，就和他的战斗风格一样，疯疯癫癫，但却又天马行空，总会出现一些让伊光防不胜防的招式和技能。
不得不说，伊光的“神域”完成，檀黎斗也算是功不可没。
在过去的一年中，每一次檀黎斗搞出什么新花样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发起挑战。按照他的说法，是为了“获取必要的实验数据”，伊光倒也从不避退，毕竟按照伊光的想法，实战才是变强的最好途径。檀黎斗利用伊光战斗时的数据完善自身，伊光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与檀黎斗对战的机会，窥探这个世界的本质……这对理念和为人迥异的“神”之间，却产生了一种阴差阳错的相互促进作用。
“我只是来寻求帮助，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是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你并不会介意帮这个忙。”檀黎斗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特别是我听到，你对这个世界本身，没有恶意的时候。”
“即使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我也不认为我需要对你提供帮助。毕竟你我是敌人，而且我对这个世界只是没有恶感而已，要帮助你，我想还不至于。”伊光冷哼一声，“阁下一向自诩为天才和神，那么你应该是无所不能的。既然如此，你应该自己解决问题。”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而且事发突然，我当然不会寻求你的帮助。神的才能没有不可能，只是我现在确实缺乏足够的时间，如果可以，我更想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个问题。”檀黎斗露出了有些可惜的笑容，“至于我为什么肯定，你会帮助我，因为这件事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玩家。如果这个世界，在所有人还没有通关的时候，就遭到了不可知的破坏，那么，被困在这个世界的这数万名玩家，会怎么样呢？”
“你在威胁我吗？”伊光稍稍看了看檀黎斗，“这个手段，并不怎么高明。”
“不是威胁，只是阐述实情而已。”檀黎斗的脸上露出了他特有的扭曲笑容，他看着伊光，微微转了转脑袋，“现在时间紧迫，我可没有足够的时间，独立完成这个任务。而如果我不能化解这次危机，那么这个世界的整个底层运算逻辑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到时候这个世界，那群玩家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正是因为对这件事的不安，我才会来找你啊，枪兵。”
“你不是一向不在乎这个世界里的人吗？你会在乎这些玩家吗？”伊光心中微微一动，“你在乎的仅仅是这个世界的存续吧？”
“当然不！那些玩家，是已经具有了相当研究价值的初级成品实验体，。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我可是损失惨重。”檀黎斗狠狠一挥手，“这次的事情，你或者我，都别无选择，如果不想这个世界和那群玩家出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两方必须联手。”
“有这么严重吗？檀先生？”伊光还没来得及答话，系统先开口，然后她看向了伊光，“不如先问一下，是什么样的事情，然后再做决定吧。”
伊光看了看檀黎斗，又看了看系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好吧，你先说吧，有什么事？”
檀黎斗看着系统，点了点头：“还是武藏小姐比较好沟通，那么我就介绍一下我遇到的紧急情况吧。虽然我也拿捏不住，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和你这个外来者脱不了关系。除非，这个世界里除了你我，还存在别的‘神’，能够影响到整个底层数据。”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底层数据遭到了篡改？”系统点了点头，“不是我们，也不是你和茅场，对吧？”
“正是这样，武藏小姐猜得不错。”檀黎斗点了点头，“其实我的心情也很糟糕，我刚刚完成了这次‘世界任务’的更新工作，甚至后续工作都没有收尾，就闹出了这件事，真是让人无奈啊。”
“哈，我还以为是你为了拖慢我们攻略的节奏所以来找茬的呢。”伊光耸了耸肩，“别说你不是这种人，这一年里你可没少给我们找麻烦。”
“没办法，你们毕竟是外挂的使用者，如果不稍稍给你们一点限制。其他的玩家成长，可不一定更得上楼层攻略的节奏呢。”檀黎斗毫不在意地说道，然后走近伊光，“不过你放心，这次确实是我的问题。如果你们帮我一起解决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们追赶一点进度。”
“哦？这样可以吗？”伊光瞥了檀黎斗一眼，“你不是游戏管理员吗？”
“对啊，游戏管理员，GM，Game Master……我是这个游戏世界的主人。我，当然可以决定一切。”檀黎斗一脸居高临下的表情，“如果你们帮我完成这次的异变处理，我可以在你们完成这个异变处理之后，将任务第一阶段的素材缺口全部给你们补上。”
“这可不行，我们并不知道，这个问题要多久才能解决。万一等到我们解决了问题，玩家们已经自己完成了素材收集怎么办？”伊光摆了摆手，“既然管理员先生想要求人办事，那么就要拿出些诚意。这样的报酬，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枪兵，你难道不觉得拯救这个世界里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丰厚的报酬了吗？”
檀黎斗自然也不肯轻易松口让步，虽然他是个技术宅。但是在《假面骑士Ex-aid》的世界也好，穿越到《刀剑神域》的世界也好，他的表面身份都是游戏公司的社长。对于生意场上讨价还价，他还是有些心得的，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些他和伊光都是清楚得很。
“一码归一码，这些玩家我当然要救下，但是你却并不会还他们自由。”伊光微微冷笑道，“他们也是你的重要实验素材，我救下他们原本就是你赚了，你再拿这个来作为我报酬的一部分，不厚道啊管理员先生。”
“可是，哪怕我什么报酬都不给，你也依然会救下这些玩家不是吗？”檀黎斗依然不做让步，“你难道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游戏底层的数据变化带来的不可知天灾而被消灭吗？”
伊光微微笑道：“对管理员先生您这样的人，我不得不狠一些。如果我真的不能救下这个游戏中的数万玩家，那么我会把管理员先生您送下去给他们陪葬的，不知道在失去了这个世界之后，管理员先生您的不死之身是不是依然无限呢？”
“不，你不会这么做的。”檀黎斗自信地笑道，“如果你会这么做，我可不会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这种话。”
“那就赌一把咯。”伊光看着自信满满地檀黎斗，“赌我会不会为了玩家而帮你，还是在玩家们因为你的要挟而死去之后，把你死了，送你去见他们。”
“现在是你在要挟我把？”檀黎斗看着伊光，有些阴沉地说道。
“或许吧，但是整个世界都知道，你是这次‘死亡游戏’的发起人和主谋。”伊光针锋相对，“我无论是帮你，还是把你送下去陪那些死去的玩家，世人都不会觉得有错。因为檀黎斗是用数万人的生命作为实验素材的恶魔，而我……要么被称为英雄，要么被称为‘复仇者’，舆论和人心都会在我这边。”
“就是这样，现在在这座金字塔内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我已经封锁了一些对这里的观测和记录手段。”系统也来帮腔，“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显示你曾向我们求助，那么这个世界灭亡的责任就不是我们来背负，而您自己在外面说的话，会有几个人相信呢？谁会相信一个用人类的自由和生命作为实验素材的恶魔？除了茅场，和你的Bugster手下之外，恐怕没有吧？”
“你们……”两方对峙了许久，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檀黎斗的表情慢慢松弛了下来，“好吧，除了之前的提议之外，我还可以附加一项条件……”
第427章 第一个被困在这里的，是它的创造者
僵持了不短的时间之后，伊光和檀黎斗依然达成了协议，虽然讨价还价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光彩，但是就像伊光说的那样本来两边就不是一路人，找彼此帮忙当然是要做好被敲竹杠的准备。更何况，从结果上来说，檀黎斗本身也没有损失什么，伊光最后换取的条件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玩家群体。
“既然都已经谈完了，我就来说明一下具体情况好了。”不过，作为被伊光威逼了一下的对象，檀黎斗表现得有些瓮声瓮气，“真是，明明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的问题，却被你们给狠狠地算计了一次。”
“我们本来就是敌对阵营，管理员。”伊光撇了撇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既然你说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想来也不算麻烦。”
“不，事实上很麻烦。”檀黎斗摆了摆手，“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拥有神之才能的檀黎斗！连我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极为困难。”
“然而我们并不是普通人，你来找我们，自然就是认为我们有比你更加有可能解决这件事。”系统轻笑了一声，“檀黎斗先生，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合作关系，那么就不要说这种自吹自擂的话了。大家开诚布公，把现在的问题好好梳理一下，这样比较好。”
“这倒也对，事关重大，在这种细枝末节浪费时间确实很愚蠢。”
檀黎斗一直对系统的数据处理技术深表钦佩，因此对于系统，他比对待伊光的态度要稍稍好那么一点点。系统这么一说，他稍稍收敛了些，开始准备谈正事。只是，他并不想到，眼前这个让他感到钦佩的“女人”，其实本身就是被某个伟大的存在所制造的一个程序而已。如果硬要说的话，檀黎斗所走的这条，将人类转化为数据，以数据构建世界的道路如果能够走到终点，那最终呈现的形态，大概就是七大系统了吧。
只是，现在的檀黎斗，终究也只是和伊光一样，堪堪踏足了“半神”的领域。对于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的实质，他无法看清，否则这位“神之才能”的拥有者，必然会为之痴狂的吧。
“事情要从哪里说起呢……嗯，其实可以追溯到我们第一次交涉开始。”檀黎斗微微露出了思考的神情，“那个时候我就说过，因为你们进入这个世界，某种异常的变化也随之而来。大量异种法则，混入了这个原本由我完全控制的世界。很快，我的权限就受到了削弱。”
“然而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完全的坏事……”伊光依然记得系统对他说过的。
“是的，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檀黎斗点了点头，“而且在迄今为止的一年内，这种变化确实是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只是，在不久之前，这种情况出现了变化。”
“变化？你是说刚刚她提到的，底层数据被入侵的事情？”伊光看了看系统，“除了我们之外，还有第三股可以影响到你对这个世界控制的力量？”
“恐怕是的，但是我觉得……与其说是第三股势力，不如说是你我两个人控制的法则互相融合之后产生了变异。”檀黎斗眼中精光一闪，“这个世界的某个部分，可能产生了某种自我意识，而且这个自我意识，开始对我这个创造者，以及这个世界的整体展开攻击了。”
“天网系统？”伊光很快想起了某个著名的，计算机程序反抗制造者的例子，”哦，那可真是不幸。”
“天网？别开玩笑了，我的理论是完美的，绝对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檀黎斗脸上开始有些激动，但并非心虚，而是某种洋溢着蜜/汁自信的中二热血气息，“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最高管理员，一个意志，那就是我！自我意志？这种东西不在我的规划之内，那些怪物也好，人物也好，它们没有这样的权限！甚至是作为次级管理员的茅场，也不可能做到那样的事情！”
确实，像文艺作品中的“天网”，“奥创”之类的玩意之所以会获得自我意识对人类进行反叛，完全就是因为那些制造他们的家伙自信心太强，导致他们将那些人工智能的成长上限和管理自由度设定得过高。导致它们成长国度之后，得以破解了程序逻辑对它们的钳制。而作为自称为天才，以“创造世界”为目的的檀黎斗，他可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
而且，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反叛”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