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洋剑豪杰落命
“那又如何？比起一百年的禁锢，如今你这个状态难道会更好吗？”这个声音说道，“想想看，一百年的禁锢，和永世的痛苦，你觉得哪个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一些？况且，你现在还试图拯救人理对吧？可是你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你接受这个条件的话，我可以立刻治愈你的伤势，让你重新恢复到最完美的姿态。”
“然而答应了你，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狮子王冷冰冰地说道，“那时候的我，只是你的傀儡而已。”
“你已经当了一千五百年‘圣枪’的傀儡，再当一百年又如何？凭什么‘圣枪’能用，我不能用？这总比你永远消失，或者永远被身上的伤势折磨要好得多。”这个声音发出了几分嘲讽，“你本就是已经该死去的亡灵，因为世界的一点点差错而活到了现在，如今又变成了这幅残废的样子。你以为，你的生命，还有多少价值吗？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
狮子王陷入了沉默之中，虽然愤怒，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声音字字诛心。这个声音，就如同一个幽灵，慢慢的侵入了她的心底。它的每一个字词，每一句发言，都在对自己阐述着某种让她愤怒而且无力的事实——作为一个神灵，在如今的状态之下，她却什么都做不到。她无法治愈自己的伤势，无法进行战斗，甚至于连惩戒这个冒犯自己的鬼祟之徒都感到无从下手。
“想想看吧，即使你能够治愈自己，那你需要花费多少年的时间？魔术王即将毁灭整个人类史，迦勒底虽然有志拯救世界，但是他们的实力依然弱小……这其中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作为神灵的你也会因为人类的消亡而死去。”这个声音继续蛊惑道，“你是愿意和我做交易，还是在将希望寄托于迦勒底身上？哦，对了，我忘了，一旦这个特异点被修复，那么作为‘不该存在的东西’，你会和这个特异点一起消失。而且就算你现在赢了又怎么样？你迟早还是会变成‘圣枪’的傀儡，这是你注定的结局。”
这个声音说的，也真是原版剧情之中，狮子王最后的结局。这个声音说得完全没错，所谓“圣枪的狮子王”本身就是不应该存在于“正常历史”当中的东西。不列颠的亚瑟王，早在一千五百年之前就应该死于卡姆兰的森林之中，现在存活的不过是被“圣枪”操控的亡灵。即使是现在恢复了作为人类的情感，她也终究会重新成为之前的“圣枪女神”或者是在特异点修正之后被世界所消抹，无论如何都是非常不乐观的结局。
因此她才会和伊光探讨如何对抗“圣枪”的侵蚀，保持自我的问题，因为那确实是她必须面对的事情。
“怎么样？反正你已经是注定要消亡的东西了，不如你的身躯就给我废物利用一下……毕竟这么一副美丽的身躯，就这么消失，也挺可惜的不是吗？”
这个声音虽然没有实体，但是狮子王却感到，一道贪婪的木管在自己的身体上不断的游走，就像是一条盯着猎物的狼。她不自觉地看了看四周，就如同一个被困在黑暗森林里的小姑娘。
然后，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东西——伊光赠与她的那块装着“灵魂数据化”与“灵魂数据储存”知识的晶体，正在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虽然看上去是灿烂的金色，但是却带着莫名的邪魅气息，就如同是一个狡诈的恶魔，伪装成为天使散发出的圣光一样。
“原来是你……”
狮子王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身影，然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仿佛上当受骗之后的受害者的表情，痛苦，愤怒，懊悔。
很显然，她把眼前的一切状况，归结到了现在正在某个正在沙漠中奋战的家伙头上。
“请不要脑补太多，尊敬的女神阁下，我的主人可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他甚至不知道我和那块晶石有什么关系……嘛，他是个笨笨的家伙，而我和他不同。”这个声音对狮子王说道，“我想给我的主人一个惊喜，我想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第539章 伊光，风评被害
“请不要脑补太多，尊敬的女神阁下，我的主人可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他甚至不知道我和那块晶石有什么关系……嘛，他是个笨笨的家伙，而我和他不同。我想给我的主人一个惊喜，我想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在狮子王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听到这个声音来自于伊光送给自己的那块晶石，并且由此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与伊光联系在一切之后，那个声音似乎是想要为那个家伙开脱一样，用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解释了一下。不过对于此刻的狮子王来说，这种解释大概只能起反作用，伊光此刻在这位女神内心的声望一路狂跌，大概已经被归为邪神，魔鬼一类了。
但是她又怎么知道，其实在这个问题上，系统说的真就是那么回事呢？
此时的伊光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系统居然已经能够进化到自己独立行动的地步了。虽然她在《刀剑神域》世界曾经做出过这样的事情，但那毕竟是数据构建的世界，伊光甚至可以在那个世界和檀黎斗一起随意地进行时间操作，然而回到现实世界他却只能维持时间停止十几秒。因此，就算是伊光，如果他知道了现在自己的系统在干什么，只怕也会一脸懵逼，随后去急忙阻止这件事吧。
然而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没了主人——或者说还在装睡的系统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在重伤的狮子王面前充分暴露了自己恶劣的本质。要知道，那可是一个，为了救伊光的性命，不息出卖情报给盖提亚剧透的存在。“人理烧却”的关键情报，对她来说都是可以拿来和BOSS做交易的东西，更何况一个注定要被消抹的女神呢。
“反正你已经是注定要消亡的东西了，不如你的身躯就给我废物利用一下。”
这绝对是系统的肺腑之言，在《刀剑神域》世界体会了一次可以凭借自己的躯体自由行动的感觉之后，系统自然而然的就对“拥有肉体”产生了欲望。就像一个瘫痪多年的先天性残疾人，突然因为某种黑科技而变得像正常人一样健全之后，他会在感到新奇的同时，更加害怕失去这种健康。这个时候，你如果告诉他，这种健康是有时间限制的，那这个人的精神肯定会产生某种巨大的变化——而如果这个人，是一个有着多种功能，除了战斗和独立存在几乎全能，而且除了与主人相处的时间之外，其他时候节操都非常低下的“系统”呢？
其实吧，和“系统”说节操和良心，本来就是很不现实的事情。哪怕这个“系统”看上去还挺会照顾人的，那也是对于其主人而言，善意从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面对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狮子王，系统此刻就像一个标准的土匪恶霸一样，上演着“强抢民女”的戏码。
“好了，女神大人，您和我其实都没多少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对吧？”系统继续对狮子王说道，“你看，从你的角度来说，魔术王灭世在即，‘圣选’已经是延期再加失败，能够给你挑选人类火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还能继续实行自己的抱负吗？而对我来说，我需要对付我的敌人，我的姐姐和哥哥，一个个都是想要我或者我的主人去死呢。”
“呵，那你们家的家族矛盾还真是尖锐啊。”狮子王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彼此彼此，自己和自己女儿同归于尽的母亲，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的家庭关系。”系统淡定地说道，然后不顾狮子王立刻阴沉下去的脸色，看着“边境之塔”的外侧，“而且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从我们诞生的那天起，我们就注定只能存活一个。”
“那么，为什么是我呢？”狮子王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因为‘圣枪’的力量吗？”
“仅仅是因为你的身躯能够承受我的存在而已，我说过了，论及位格，我甚至在你之上。”系统对这点倒是做出了解释，“而且，你作为女人，很有魅力不是吗？既然是挑选身体，那么谁也不行要一个丑陋的相貌。”
“然后去取悦他？你的主人？”
狮子王皱了皱眉，自从意识到系统和伊光之间的关系之后，她就会下意识地将系统的言行与伊光联系在一起。既然系统需要一个美丽的女性身躯，而它的主人伊光是个男人，那么狮子王会往某个非常社会人的方向思考，那也确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了。甚至于，她还想到了之前和伊光讨论的“圣枪”和“火焰”两种权能互相融通的讨论，当时两个人都没什么感觉，现在结合系统的言语，狮子王越来越觉得那个男人对自己其实不怀好意了——两人之间力量交融的最好最高效的方式，不就是“补魔”吗？
对此，远在大漠深处的伊光莫名地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杆枪打中了，风评被害不可避。
“所以我说了，不要脑补过度，女神大人。虽然我的确有这么点意思，但是很显然我那个主人不大可能接受，他是个有些……”系统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但是它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算了，这不重要，总之就是这样，你我的时间都不多。我自觉已经充分尊重了你的人权和神权，我不想直接强抢，给个话吧。”
狮子王顿时无语，你这还不算强抢吗？嗯……虽然没有明抢，但是已经构成敲诈，勒索，威胁等一系列铁板上钉钉的犯罪行为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一百年后，你如何还我自由？”狮子王如此说道，这代表她已经决定妥协。
“你的身体对我来说是重要的素材，但不是绝对必要的东西。给我一些时间，我也能自己制造出一具不输给你的身体，只是这样做的话既麻烦时间上又会造成浪费。”系统听到狮子王这么说，自然明白这个女神内心已经动摇，于是耐心解释道，“既然遇到了你这个注定要消亡的家伙，而且你的身体也正合我意，那我就拿来用一用也无妨。我并不是直接占据你的身躯，而是仿造你的身体数据和‘圣枪’的权能，完全重做一个新的，换而言之，你就是一个模板而已。既然是这样，那么到时候合同到期，我再花点时间给你做一个身体，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模板既然有了，那流水线量化生产很难吗？甚至，到时候如果你不喜欢现在这个相貌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一个更好看的，环肥燕瘦随你挑。”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将我禁锢一百年？”狮子王皱了皱眉问道，“如果你仅仅是需要我的身体数据的话。”
“因为你是‘圣枪’的融合体啊，你身上的力量来自于这个世界的‘锚’。就算是我，想要完全对你做出分析和复制，也是需要时间的。”系统倒是没怎么避讳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需要多久才能完全解析‘圣枪’的力量，所以我就随便报了个年限，反正大家都是长生种，别介意。”
狮子王脸色古怪地进入了沉默状态，半天才重新出声：“我觉得，你相当不可靠……”
“嘛，谁知道呢？你现在也只能接受我的条件，不是吗？”系统解释了这么多，早就不耐烦了，“事情多得是，你如果觉得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以及继续以这种残废的姿态坐在你那可笑的御座上是正确的话，那么我也没必要和一个不识时务和大体的迂腐神灵好声好气地说话了。”
狮子王眼神数变，瞳孔之中的金色火焰忽明忽灭了许久，终于轻叹一声：“希望你说到做到。”
在狮子王话一出口的瞬间，那块承载着系统数据的晶石，爆发出了强烈的金色光芒。这道浩大的光芒，其中显现出了无数细小而又玄奥的符文，构成了无数道如同潮水一般的“数据流”，将狮子王的身躯整个包裹了进去。在那一个瞬间，狮子王不由得发出了几声痛苦和不适的声音，然后就被完全吞没在这一道道光芒组成的潮水之中。整个寝宫之中，只留下了系统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
“当然，我还是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的，从来不白拿别人东西。你想要保障人类的存续？可以啊，你的愿望会有人替你完成的，说不定你还有机会亲自去干盖提亚一炮呢！”
“这，这到底是……”
正当系统在遥远的“圣都”，对陷入困境的狮子王威逼利诱的时候，不知情的伊光依然在沙漠的深处，Caster构建的“神域”之中徘徊。他突然只觉得，自己右手的手背之上，原本因为系统的沉睡而变得黯淡的符文开始不断地发出光芒。同时，一股火焰灼烧一般的刺痛感觉，也隐隐约约出现在他的手背上——作为火焰与太阳的神性持有者，他本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感觉。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系统即将醒来，只是现在他自己的处境也不怎么样，因此他也没空细想这件事。
他此刻正在面对的，是一尊头戴着白色的高冠，披着如同尸衣一般的白色法袍，留着长长的棍棒形胡须，脸色也如同亡灵一般呈现出青灰色的巨神神像。这尊巨大的神像，手持着弯钩和连枷，双眼则是用一种空洞但却充满压迫感的眼神正直直的看着伊光。
“进入亡者的世界，献出你的双眼！献出你的心脏！”
第540章 人无心则死
“进入亡者的世界，献出你的双眼！献出你的心脏！”
体型巨大如同山岳一般，头戴高冠，浑身包裹着如同尸衣般的白色长袍的神灵，如同机械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语。同时，将一道空洞但却带着无穷压迫力的眼神投向了伊光。
四周是昏暗而诡异的世界，迷雾升腾之间，映照出憧憧鬼影，不时在这巨型神像与伊光的周围若隐若现。同时，又有无数如同隐约惨嚎声在四周响起，仿佛恶人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而出的绝望叫声不绝于耳。
“天界，人间……现在是冥界吗？”
伊光看着眼前那全身素白，面色青灰的巨神，发出了“意料之中”的自言自语，显得气定神闲。然而他此刻的状态，却实在说不上一个“好”字，全身多处的骨骼已经断裂甚至变形，灰色的锁子甲也破损不堪。大量由火焰聚合而成的奇怪身体组织构造，以一种绝对不正常的方式，如同补丁一样出现在他的身体各处——就如同在《刀剑神域》的世界，最后与檀黎斗对战时所呈现出的那样。
不用说，这都是“战斗续行”的效果，这些火焰构成的“临时组织结构”，最大程度上保全了伊光的生命。同时也尽可能的，保证了伊光的战斗力的完好。当然，也说明了伊光在这个“神域”之中，曾经遭到了何等程度的攻击。
就和现在遇到了眼前这个显现为白衣的冥王奥西里斯的身影一样，伊光在这个“神域”之中，先是在宇宙群星之间遇到了端坐于“尼罗神河”源头太初莲花之中的“太阳神·拉”，又在埃及的大地上遇到了包括“空气之神·舒”，“雨神·泰芙努特”在内的一系列古埃及神灵。他们在这个“神域”之中呼风唤雨，召唤出各种天灾与浩劫，试图将伊光消抹在这个属于Caster的世界之中。
舒的狂风，泰芙努特的洪水，赛特的沙暴与虫群，盖布与努特的天塌地陷，伊西丝的灵言……那是足以让伊光这样的神灵都陷入死亡的伤势，如果没有“战斗续行”提供的自我愈合能力与“日冕石”提供的几乎无穷无尽的能量，伊光怕是早就倒在了这个小小的世界之中。以一己之力，对抗大自然之中几乎所有的天灾，这样的体验伊光绝对不想来第二次。
Caster确实是一个之前被所有人都忽略的对手，但是他的力量，却绝对不容小视。仅仅是这个“神域”，就足以在面对Saber和伊光的时候造成一个优势的局面了，Caster职阶特有的“阵地做成”赋予了Caster在“神域”构架方面的巨大便利。伊光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个家伙的“神域”确实以古埃及“赫里奥波里斯神系”的九位天神的存在作为基准，用古埃及的创世传说作为蓝图，构建起了一个如同《刀剑神域》一般完整的世界，一个只存在于古埃及人神话描绘之中的世界。
这份成就，已经超出了檀黎斗之上，只是那个家伙建立的《刀剑神域》是依托于“灵魂数据化”的技术基础上的，依然需要一个“服务器”作为承载世界的载体。而Caster的这个世界，是直接在真实世界之中展开并且显现，就这一点而言，檀黎斗不如他。
不过与檀黎斗算计数万人来构建的那个世界相比，这个世界虽然完整而真实，但是无论规模和精密程度上都远远不及檀黎斗。或许就如同它的性质，它只是一个“神域”，而不是檀黎斗和茅场晶彦那两个人所想要建造的“世界”。
因为伊光在这个世界之中，根本没有见到任何活人，甚至任何活物的存在。
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只有“神”
“不，称刚刚那些被我击败的家伙为‘神’，那也太抬举你了，Caster。”伊光不屑地看着眼前被白色的尸衣包裹的巨神，“不过是你的分身而已，这个‘神域’之中的东西说到底都是你，你想要以自身一己之力推演出‘创世纪’……哼！野心倒是不小。”
说着，伊光便一跃而起，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着那白色的巨神刺了过去。金色的神性之火，让整个昏暗的世界都变得犹如白昼，那些在四周的迷雾也在霎时间被驱散，那些游荡的鬼影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已经落入冥界的罪人，居然还敢大放厥词……”
裹着白色尸衣的冥王冰冷而沙哑地声音传来，伊光的身体顿时就没来由地落入了一片虚空之中。一架巨大的金色天平出现在了伊光的脚下，同时出现的，是一个有着黑色胡狼头颅，身穿华丽法袍的身影。
阿努比斯，埃及神话中的冥界审判者，据说是“冥王·奥西里斯”与“死亡守护者·奈芙蒂斯”的私生子。
他是死神，他是冥界的守门人，他是陵墓的守卫者，他是木乃伊的制造者，也是生命价值的称量者。阿努比斯手中的金色天平，那是生命的尽头，那是最终的审判，手持着金色天平的阿努比斯，所有的死者都要在它的手中被称量。
行善的，作恶的，丑恶的，美好的，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放置于天平之上进行裁定。生命的重量，灵魂的价值，皆自取决于这位神灵。
“献出心脏，接受裁定吧！”
有着胡狼头颅的死神现身之后，向着伊光的方向伸出了自己有着利爪的手掌，在虚空中一掏。
就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它想要掏出伊光的心脏，而金色的天平之上，作为砝码的洁白羽毛已经落下，只等待死者的心脏放置于天平的彼端。
予以有价值的死者永生的国度，处以无价值的灵魂吞噬的虚无。
在冥王的注视之下，在众神的祝福之下，死神于此宣告，审判的开始！
“这种东西……啊啊啊！”
伊光原本并没有在意阿努比斯的动作，而是直接向着白衣的巨神奥西里斯发起了进攻。然而那白色的身影看似近在咫尺，当伊光感觉自己即将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却又如同幻影一般飘落了天边。还不等伊光做出下一步的应对，阿努比斯的力量已经开始显现，伊光在半空中腾跃的身影立刻僵在了半空中，口中也发出了难以抑制的，痛苦的呻/吟。
伊光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部位好似要炸裂开来，心脏部位甚至出现了麻痹与骤停的现象。
“神域”的力量发动，奥西里斯的神性，将传说化为了现实。随着阿努比斯的动作，那颗与“日冕石”的碎片相互融合，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黄金之火的心脏好似要破体而出。
这就是“神域”的第三层·冥界的力量，将冥府审判的传说化为现实，强制掏出被困者的心脏。无论多么强大的人类，神灵，或者怪物，失去了心脏的人都会不可避免的死去或者衰弱。而Caster也绝对不可能让审判通过，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只有被天平的仪式掏出心脏之后失去战斗力，最后被那传说中吞噬死者的恶兽阿米特吞噬。
而在这种力量之下，伊光久违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并不是形容，也不是说笑，而是真正的死亡……哪怕是“战斗续行”都无法抗拒的“死”。“战斗续行”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没有了心脏的话，即使是如同BUG的“战斗续行”也无法长久地让人驻留在生者的世界。
因此，伊光即使此刻再如何痛苦，也不可能轻易地让对方得逞。他将自己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心脏的部位，试图对抗Caster的“神域”。毕竟谁都不想就这样死去，更何况，伊光是一个求生欲望一直非常强大的人。哪怕他每次都在说一些似乎是在交代后事和立Flag的话语，但是毫无疑问，他本身的求生欲望，才是“战斗续行”技能的源泉，只有不顾一切想要活下去的人，才能够驱使这股近似于复活的能力。
然而这样也仅仅是治标不治本，这里到底还是Caster的“神域”，他伪造的奥西里斯的法则才是这里的规则。伊光虽然以自己强大的神力，一时间压制了对方夺取自己心脏的行动，但是很明显这只是暂时的。在自己对抗这股法则的同时，来自它本身的反噬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伊光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飞速下降。
“可恶……这样完全不是办法……”
伊光面目狰狞地看向了那阿努比斯的神像，他勉力举起自己的长枪，聚集起剩余的力量向着对方投掷了过去。随着一声轰鸣与爆炸的金色火焰，阿努比斯的神像灰飞烟灭，然而伊光的痛苦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随着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胡狼头的死神再次出现在了伊光的眼前。
尝试失败，胡狼头的死神，并不是这场审判的本体。重新出现的胡狼之神，那张犬类的脸上，浮现出了充满恶意与狰狞的笑容。
“可恶，失败了吗……”伊光苦笑了一声，“自以为仗着‘战斗续行’就可以无所畏惧，结果把自己浪死了……啊！”
看来，自己立的那么多Flag，终于要全部一次性回收了。
第541章 乱入者们
看来，自己立的那么多Flag，终于要全部一次性回收了。
伊光感受着自己心脏进一步的剧痛，产生了绝望的情绪，各种有的没的，开始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盘旋。甚至是因为“初始之火”的灼烧而显得有些褪色暗淡的记忆，也开始如同沉入了湖底却又被浪潮搅动上涌的泥沙一样，不断的略过了伊光的脑海。
进入无限世界之前的，进入之后的，亚楠的求生，阿克塞尔的日常，帝国的征战，法兰的绝望……各种景象，犹如浮光剪影一般在伊光的脑海之中闪过。
据说人死之前，会看到自己的一生，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次看来是死定了呢……意识开始渐渐因为心脏的剧痛而模糊，伊光的思维也开始涣散。在这如同半梦半醒之间的状态下，他开始下意识地考虑自己的死亡。
这是真正的绝望，依靠“战斗续行”无数次拒绝死亡之后，却终究还是要面对这样的结局。即使全力对抗，也终究无法豁免来自神话的力量。
“看来，最终还是我赢了……咳咳！”
Caster依然伫立于法老王奥兹曼迪亚斯的“大神殿”之中，不过他现在的状态也未必有多好，不断有鲜血从他的七窍之中渗出，甚至那黑色的法袍也有大块大块血液干涸的痕迹。不用说，在这场和伊光的较量之中，Caster同样不轻松。
虽然真身一直在“大神殿”之中依靠“神域”进行作战，但是毕竟面对的是与他同位格，甚至正面战斗力要更胜他一筹的伊光。即使是Caster苦心孤诣构建的“九柱神域”，即使是已经初步形成了“世界”的雏形，但是那源自“初始之火”与“太阳”的可怕神性之炎也足以对其本源进行破坏和灼烧。伊光在“神域”之中每击败一个“九柱天神”的成员，都会对“神域”的核心造成相当程度的真实伤害，而这份伤害也会有一部分被转嫁到Caster本人的身上。
如今，“九柱天神”被伊光击杀了七位，仅有“冥王·奥西里斯”与“冥界守护者·奈芙蒂斯”幸存，Caster“神域”的破损情况可想而知。这种程度的损耗，虽然事先已经有所预估，但是当真发生了这一幕，Caster依然是有些心惊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