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仙
在进入涅槃渊之前，她必须拿到它。
但这个过程十分冒险，不仅有违门规，还有生命危险，程莹霜不想连累安青檀。
程莹霜穿好衣服，给安青檀掖了掖被子，向窗户的方向走去。
………………
“我是走正门好，还是翻窗户呢……”
江云注视着不远处安青檀的房间，身体隐藏在一株树的阴影下。
此刻距离他离开房间，已经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虽然是自己设计的宅邸，但实物和平面设计图终究不同。
他还没做到那么熟门熟路，因此多花了一些时间。
“半夜翻窗这种事，未免太过猥琐了……我本~堂堂好儿郎，又怎可学那张生跳粉墙~~~”
江云正准备唱两句的时候，就看见师父的房间里，一扇窗户被打开，程阁主从里面翻了出来。
江云：“……”
程莹霜落地，眼神警惕地左顾右看，而后取出了一张金色的面具，带在脸上，遮住了容貌。
这面具似乎是一件法宝，江云清晰地感觉到，在带上面具的那一瞬间，程莹霜身上的气息消失了。
“半夜出来，遮掩着容貌，还带着一件隐匿声息的法器……”
江云双手抱胸，双眸微微眯起，“从师叔身上穿的衣服来看，也不像是去见情郎的……程师叔这是要去哪儿？”
“不会是去我房间偷听墙根的吧……”
江云面色古怪，心里又想师叔好像不是那样的人。
况且，若真有人想听自己和苏临月晚上做了些什么，那人也该是安青檀才是。
程莹霜很警惕，在带上面具后，又运转修为，用神魂探测了一圈。
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放心行动。
她并没有发现江云的存在。
在见到程莹霜的第一时间，江云就运转法诀，将周身气息隐匿起来。
他身负仙魔道基，面板数值比神阙二重天的修士还要强大。
本质上来说，程莹霜只比他高出一重天的修为。
更何况，江云身为圣子，身上的法宝比程莹霜还高级，程莹霜的神魂探查根本破不了他的防。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程莹霜并未突破神阙四重天的关隘。
和神阙一重天的江云相比，两人都不过是神阙境初期的修士而已。
于是自以为安全的程莹霜离开了后宅，出了宅邸，直接走出了栖华峰的范围。
栖华峰上布置的阵法，只会识别阻止外人进入，但对于自己人出门，却没有任何影响。
江云悄悄地跟在程莹霜的身后，不远也不近。
为了掩人耳目，程莹霜并未御空而行，而是施展了缩地成寸的神通，身影闪烁间，移动速度快得出奇。
而江云跟在她身后，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玄天教的总坛虽有山门，却并非真在山上。
作为天下道门魁首甚至说是天下第一玄门，玄天教自然极讲排场，总坛比流云国国都还要大许多。
总坛内，弟子虽然不多，但人均一座山还要有富余。
一炷香的时间后，程莹霜停了下来。
这里靠近玄天教祖地，在她面前百米的地方，是一座巨大的湖泊。
程莹霜深吸了一口气。
湖泊之下，有条龙。
那是一头老龙，它年龄已经很大了，大到程莹霜并不知道它有多少岁，只知道它和浩气宗的那头老麒麟是同一时代的神兽。
而进入涅槃渊洗炼魔毒，所用的药引，正是这老龙的泪水所化的宝珠。
“可惜这条白龙一毛不拔，脾气古怪还难以交流，把它家里的一根铁钉看得比命还贵，拿宝贝换也不行……”
程莹霜站在这大湖前方，心想若非如此，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下水盗宝。
第九十三章 来都来了
江云站在不远处，看着师叔鬼鬼祟祟的样子。
作为玄天教的圣子，他当然能认出这是什么地方。
浩气宗有护宗神兽，而作为魔道第一玄门，玄天教自然不落下风。
在浩气宗时，他就知道，玄天教里卧着一条白龙。
和浩气宗的那头温吞吞的老麒麟相比，湖底老龙不仅实力更强，性格也极为暴烈。
而且江云记得，这条老龙好像有点精神上的问题。
曾发疯过几次，每次都要数名长老合力，才能镇压下去。
万一程师叔下去了，再做出点儿啥激怒白龙的的事儿来……
江云很确定，以程莹霜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住那条老龙的攻击。
毕竟是师父的好姐妹，自己的小姨子，江云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要提醒下的。
于是程莹霜正心怀忐忑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和法宝，准备下水的时候。
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程莹霜一个激灵，心跳都漏了几拍，转过身去，便见到江云站在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程莹霜心中一惊。
“从师叔翻窗的时候，我就跟着师叔了。”江云平静道。
程莹霜：“……”
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江云为什么会半夜跑去安青檀的房间。
这混小子也太急色了吧？！
就不能多等一个时辰吗？！
程莹霜心知自己瞒不过去，索性也不再隐瞒，将白龙泪珠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希望你不要阻我。”
程莹霜看着江云，轻轻叹了口气。
江云想了想，道：“我和师叔一起去吧。”
程莹霜：“？”
“那湖底的老龙精神状况不稳定，整日疯疯癫癫的，师叔若是激怒了它，后果不堪设想。”
江云道，“我身为圣子，手中有护身法宝，也可保下师叔的性命。”
“你为什么帮我？”
程莹霜有些沉默。
这湖底的白龙疯疯癫癫，少有清醒的时候，杀起人来六亲不认，倘若下水，自然要冒极大的风险。
“师叔应该知道我和我师父的关系吧。”江云笑了笑，“我师父本来朋友就不多，你若出了事情，她肯定会很难过。”
其实他心里还想着“来都来了，总得下去看看。”
男人的好奇心胜过了要冒的风险，更何况他手中有玄天令，可保性命无虞。
而且，若是能趁这白龙打鼾的时候，从它洞府里摸出几件宝贝来，就更爽了。
世上比自己的东西更爽的，肯定是别人的功法、别人的法宝、别人的地盘、别人的老……
停，这个就不要了。
江云摁住了自己躁动不安的思路。
程莹霜听在耳朵里，却有些愣神，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江云道：
“走了，师叔。”
那道身影已经走在了自己前面，向那座大湖的方向走去。
“哦哦。”
程莹霜应了一声，慌忙跟上。
“谢谢你啦。”程莹霜跟着他身旁，说道。
江云瞥了一眼旁边的程阁主，忽然很想作个小死。
他清了清嗓子：
“无妨，若按照辈分，你还要称呼我一声……”
“停——”程莹霜果断打断了他的话，“你，你和安姐姐还没成亲呢……”
一想到对方比自己小那么多岁，自己还要喊他姐夫，程莹霜感觉很不习惯。
小马拉大车……程莹霜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很怪的想法。
大湖旁边设有阵法，有弟子在湖畔巡逻守卫，但以二人的修为，遮掩声息，并不困难。
更何况江云身为圣子，在教中权限很高，对玄天教总坛的各处阵法都很了解。
于是两人在阵法之上开启了一个豁口，进入了大湖之中。
湖水冰冷，甫一进入，便能感到道道寒意渗入体内。
江云运转法诀，将那股寒意阻挡这体外，向深处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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