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比十大
听完。
他看着已经准备争夺族长之位的两堆族人,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族长若还活着,他们绝不敢这幅即将死战的架势。
本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新任主教跑到楼顶,仔细检查了在石地板表面铺洒的薄薄一层血泥,散落四周的残肢断臂。
两个人的份量。
谨慎的用精神力扫一圈四周,确定异端已死,他转身下楼,向气氛沉凝的两拨人群交待一句“禁止城内动武”,领着狂信徒回教堂。
只是他没发现,就在他离开不久,楼顶平台地板的肉泥凭空消失了一半。
迫不及待争抢族长之位的族人,自不会关在意这点小事。
等他们想起来给自家族长收尸,饿着肚子的鸟雀大概早已帮他们完成了这份麻烦工作。
……
旅馆。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迟迟不见张牧踪影,芙蕾德莉卡有些坐立难安。
忍不住,她跑出房间,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手心攥着一枚白色纽扣,目光紧紧盯着大门。
你从未对我失信,你会没事的,对吧……
芙蕾德莉卡的脸庞没了笑,但也没有焦急,看起来很正常。
只是不停晃动的瞳孔,表明她内心并不像表面这样平静。
过会,萨尔达里和爱丽也走下楼梯。
看见端坐沙发的芙蕾德莉卡,他们又有些意外,转瞬又觉得理所当然。
加快脚步,坐到她左右。
“殿下。”萨尔达里安慰着,“张牧先生不是莽撞的性格,请安心。”
“是的殿下。”爱丽也赞成着,“等张牧先生解决了这边的事情,我们以后可以结伴游历索尔大……”
“嘭——”
隐隐约约传进大厅的炸响,让三人愣住。
“有人在城内释放魔法和骑士技?”
虽说不使用魔法或骑士技攻击他人,就不算在城内动武,但一般也没人闲的慌在城内放魔法玩。
万一被仇敌抓住机会,直接往魔法上撞,教会可懒得调查是不是有人陷害你。
“不,不对。”比较两精灵的好奇震惊,听见有些熟悉的爆炸声,芙蕾德莉卡惊慌站起,“是张牧,是张牧的工具!”
喊着,她冲出大门,往声源方向疯狂跑去,不明所以的萨尔达里和爱丽对视眼,忙追上去。
“工具是什么?”追在芙蕾德莉卡的身后跑了十多分钟,爱丽好奇问萨尔达里。
“不知道。”他摇摇头,心绪缓缓沉入谷底,“无论工具是什么,响声是在城内……”
“嘭——嘭——”
“张牧!”
抛在最前的芙蕾德莉卡的悲恸叫喊,和连续几声炸响,惊醒两精灵。
脑袋本能转向正面,目光射向远处传来动静的高楼。
夜幕下的楼顶平台,一道熟悉的身影和另一道陌生体型,一同被火光炸成四分五裂。
脚步缓缓停住。
那遥远的,亮了一瞬的光芒,仿佛在他们内心深处炸开。
爱丽手掌不自觉松开,握着的木法杖滑落摔在地面:“开玩笑的吧?”
第92章 芙蕾德莉卡找到了方向
认识不久,却在心中刻下深深痕迹的身影,在眼前被炸成零碎。
芙蕾德莉卡无力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翠绿长发遮住面庞。
身后,终于清醒的萨尔达里和爱丽,小步走近。
“殿下,请……”爱丽有些哭腔。
“我知道。”芙蕾德莉卡的声调不复往日的轻快,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缓缓站起身,她面无表情,遥望远处的楼顶平台一阵,转身,向旅馆方向走。
“殿下。”萨尔达里掏出长剑和圆盾,“你和爱丽先回,我去抢回张牧先生的尸……”
“没有意义,萨尔达里。”她背对着他,“他已经,死了。”
痛苦并不猛烈,像山涧的涓涓细流,在心底无声,但确实存在的缓缓流淌。
“回旅馆。”
“可殿下……”
“我说,回旅馆。”
空气寂静片刻,萨尔达里举起的圆盾慢慢垂到身侧:“遵命,殿下。”
“不要难过。”她像是对背后的两精灵说,又仿佛自语,“我要把巴拉城的魔法家族,连根铲平。”
声音平和,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魔法家族一般不会全族出城,想要一个不留只能在城内动手,这样做,教会将是我们的敌人。”萨尔达里低着脑袋。
“那就,连教会一起。”
不轻不重的吐出句话,她抬起脚,走向前方跑出屋来看热闹的城民群。
两精灵没追问什么,跟上去。
他们经过人群最前一名穿着朴素亚麻衣服,金黄短发的男人,挤进人堆远去。
男人长着普通的相貌,三十多岁。
和其余人一样,打量着三个少见的精灵。
只是于他们比较,男人眼里没有好奇和新鲜,只是平淡。
“正愁着怎么和艾薇儿殿下解释陪伴他身边的精灵,这下倒是方便了。”
离开人群,他快步来到城外草地,从腰间储物袋里掏出一颗水晶,注入魔力。
不一会,一头狮鹫扇动着羽翼从天而降。
“可惜了我看好的小家伙,你应该学会冷静。”
跳上狮鹫背部站稳,他望了眼夜幕笼罩的巴拉城,心底感慨万千。
片刻后,拽动缰绳,一飞冲天。
……
第二日。
天刚蒙蒙亮,芙蕾德莉卡一行便收拾好细碎物件,到吧台退了房间。
接着去集市买了辆马车,三精灵架着马车出城,一路往卡斯镇方向驶去。
他们并不太着急,没有使劲挥舞皮鞭,任由拉着车厢的两匹马小跑。
花去一天一夜,第二天朝阳初升,他们到达卡斯镇西面的森林。
把马车绑在树干,芙蕾德莉卡走在前,爱丽和萨尔达里跟在身后,向深处前进。
约摸一小时,三精灵到了一片长满杂草的小片空地,地面凌乱躺着几具雷狼骨架。
这是她和张牧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晚抚面的微风,这会,也有点。
回忆着那夜,目光隐晦瞅自己耳尖的张牧,芙蕾德莉卡不自觉想笑,却笑不出来。
心底默念着——杂草可没法像我这样到处走动,树木可不能和我一样拉开弓箭……
念叨许久,没有用。
往日仿佛拥有魔力,只要一说就能让自己展露笑容的俏皮话,此刻却毫无作用。
手掌举到胸前摊开,望着手心安静躺着的白色纽扣。
过会,她从储物袋里取出根银白项链,穿过纽扣的线孔,戴在白净脖颈。
右手握紧纽扣吊坠,贴着胸口,她默然站着。
“张牧,我仍旧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等等,等到足够强,再回来轻松解决巴拉城的魔法家族。”
“但,一直迷茫的芙蕾德莉卡,找到了方向。”
她回忆从小长大的点点滴滴。
似乎说的最多的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族人为什么要互相抢夺魔法书,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非得成为王,不知道萨尔达里、爱丽,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这个没有“上进心”的王储游历大陆。
同样的,也不知道张牧为什么非去送死。
握着纽扣吊坠的手掌缓缓用力,仿佛这颗纽扣,是她那流淌着哀伤,隐隐刺痛的心。
攥紧,或许会好受些。
深深吐出口气,她往前走几步,蹲身,抚摸着一株杂草。
她的记忆力向来过人,这株杂草的位置,是那晚张牧脚掌踩着的地方。
被踩断的杂草重新焕发生机,死去的人却永远无法复生。
半天,她站起身,背对两精灵说:“我要回族地,成为我族的王。”
她要毁灭巴拉城的魔法家族,教会是障碍。
因此,需要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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